269二百六十九一寸相思一寸灰(2/5)
的话就好。”“我当然会记得,不会忘。”师映川哼笑,他抬起手,就想要拈住眼前飘落的一片落花,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无法形容的强烈剧痛,师映川当即惨哼一声,脑海中顿时一片空白,也就是在同一时刻,大光明峰上,正在一间密室中闭目打坐的连江楼面色突变,猛地一口血喷出,一手狠狠抓住心口位置,室中所有的摆设,刹那间统统被震成了碎片!
痛苦仿佛无边无际,五脏六腑都快被掏出来也似,身体都快被挤压成肉酱一般,连昏都昏不过去,每一寸相思,每一寸怨恨,都是一滴一滴的毒液,交融着浸透了心脏,恍恍惚惚中,仿佛看到了一个隐藏在云雾中的身影,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一双动人的眼睛,无法忽略,甚至是师映川生平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那里面依稀蕴含了无数种情绪,但又好象什么也没有,一团混沌,或者说是满满的清澈而深邃,疏离而淡漠,但落在身上,却又恍若着了火似的,灼热难当,那是梦幻般的感觉,是湖上微风拂面,舒畅无比,那是白衣玉冠的身影,清利的目光仿佛笼罩了一切,缓步徐行,越走越远,就在这时,一个绝望到极点,怨恨到极点的声音撕心裂肺地痛号起来:“……莲生,是你负我!”
白衣人影仿佛听见了什么,淡淡回眸,师映川瞬间发现自己心中一片冰凉,紧接着又是烧灼难言,一波又一波痛苦的浪潮疯狂袭来,令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都快要发疯,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拼命地狂吼着,想要将自己此刻体会到的痛苦全部转移到这个白衣人身上,让这个人尝尝这种滋味,他要把自己吞咽下去的痛苦半点不差地加诸于对方身上,让对方永生永世都解脱不得!--莲生,是你负我!
恍惚中,只觉得心神的损耗令身体隐隐疲惫,不过也正在逐渐恢复过来,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的跳动声,觉得很虚弱,这并不是身体上的虚弱,而是在极致的精神损耗之后,剩下的那种又空虚又茫然的虚弱之感,若隐若现,一时间师映川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一张俊美妖异的面孔出现在视线当中,纪妖师的表情不是很好,那是一种说不上来到底是不耐烦还是担心的神色,师映川看到男人这个样子,虽然整个人还是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却还是不禁嘴角微扯--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还是关心他的,哪怕两人之间的父子关系因为种种原因而相当微妙,但终究也还是关心的……这个结论令师映川觉得放松了很多,而在这个时候,一个重重的巴掌也随之拍到了师映川的脑袋上,纪妖师骂道:“你笑个屁9有心思笑?”
嘴里骂着,男人的手却还是按在了青年的胸口,放出一缕真气探入,去查看青年体内的状况,师映川微笑不语,也不阻止对方,任凭查探,这时他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平时休息用的床上,殿中不仅仅只有自己和男人两个人,还有大批的宫女太监都屏声肃立,大气不敢出一声,见到师映川醒了,众人脸上那高度紧张的样子才明显放松了下来,变得轻松许多。
很快,纪妖师收回手掌,显然是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叫一个宫人去倒了茶拿过来,然后动作有点粗鲁地将师映川搂起半坐着,把杯子接过来就往青年嘴里灌,道:“刚才突然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怎么回事?我看你壮得像头牛犊子,可不像有病的模样。”
纪妖师一向嘴损,师映川也不以为意,他似乎是苦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事……”纪妖师见他明显不想说,倒也没深究下去,这时就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道:“……国师现在如何了?”转眼间一个身穿玄黑朝服的男子便匆匆进来,周围的人顿时跪了一地,正是刚下朝赶来的晏勾辰。
晏勾辰穿着繁复的华贵朝服,快步来到床前,他见被纪妖师扶在胸前的师映川是醒着的,而且气色看起来与平时也并没有什么两样,这才算略略放下心来,当下便向纪妖师行了个晚辈礼,温和道:“原来是纪山主玉趾驾临,当真是蓬荜生辉。”纪妖师嗤了一声,他当然知道晏勾辰与师映川的关系,也懒得留下来看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场景,便转脸对师映川道:“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事,既然如此,我这就走了。”
师映川一扯对方的衣袖,含笑道:“父亲何必这般来去匆匆,难得我们父子相聚,不如在这里赘天,父亲也可以和倾涯多亲近亲近。”纪妖师听了,就有些意动,说实在的,他虽然性情有些古怪放诞,但难道就真的不在意亲情么,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都是血脉相连的,尤其是才见过只有几个月大的小孙儿一面,自然喜爱,愿意多看看,多抱抱,这么一来,纪妖师也就顺水推舟,答应在意城逗留一阵子。
大周铁骑从西凉掳掠而来的女人们很快就被6续安置下来,也有一部分流入其他城市,于是近期这些地方的青楼生意简直火爆无比,比平时好了几倍,身家丰厚的豪客们挥金如土,大把的金银撒出去,这其间拌和着多少西凉女子的眼泪,背后又有多少凄惨故事,不得而知。
正值午后,天光明媚,一座观潮亭中坐了两个人,此处正值一年一度的大潮期,聚集来此的看潮人络绎不绝,可以算得上是人声鼎沸,一些方便观潮的楼台亭榭上往往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唯有这座观潮亭内却只有两个人,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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