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文化人”该不该应酬(2/3)

赵筱筱白了一眼陈恒，问道：“诶，你穿那么正式去干什么？又去相亲？”云苏瞪了她一眼，又瞥了瞥陈恒，说：“你见过穿成这样去相亲的吗？我是去面试，我已经辞职了。”

陈恒惊道：“裸辞？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些日子，我再也受不了那份鬼工作了。先休息一段时间吧，顺便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

赵筱筱点赞：“帅！换作是我，可舍不得那么高薪的工作。”

“换作是你，可能早就走了。”

“你去面试了什么公司？”

“一家建筑公司，看样子没戏。不过我跟你们说，我现在觉得我做得太对了，不出去看看，都不知道外面世界那么大。以前总想着教学那一亩三分地的事，被学生家长人事搞得焦头烂额，这次去面试，感觉心胸是开阔了许多。”

“你应聘的是什么工作啊？”

“行政专员，这工作门槛还算是比较低的。”

“你了解这份工作么？琐事一大堆，什么都管，我怕你受不了。”

“我应该还行，只要不是教学生做题就行，反正我不想再费太多的脑子。”

“但愿你能坚持下去。诶，你在想什么呢？”赵筱筱在陈恒面前挥了挥手，“你也蠢蠢欲动了？”

“嗯？什么？不知道。”

说实话，陈恒的确被触动到了，云苏说辞就辞的勇气让他佩服，再想想优柔寡断的自己，受限于主客观因素，舍不得离开舒适区，特别逊。

云苏继续讲面试的见闻，但陈恒一点兴趣也没有，越来越丧。这可把赵筱筱高兴坏了，要知道平时请客想从陈恒的嘴巴省点东西可不容易，今天是个好日子。

见到两位不成器的朋友心怀鬼胎，云苏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话说，你们这样不喜欢应酬真的好吗？他是不是真的要请你们吃饭是一回事，你们拒绝又是另一回事了。”

“没什么不好的。”陈恒不以为意，“要是喜欢应酬，我早干销售去了。我一不喜欢喝酒，二不喜欢酒桌上那没完没了的客套，总觉得这不是文化人应该做的。”

“可善于应酬的人当中比你有文化的多了去啦，干嘛拿文化人当你的挡箭牌啊。”

“好吧。总之我就是不喜欢当着陌生人的面说一些场面话，还要装作很嗨的样子，极其不自在。特别是如果领导在场还要恭维他，无聊透了。一不小心出糗的话，那简直是后半辈子的阴影。”

“正解正解。”赵筱筱附议。

“我想你们之所以会这么认为，可能是心里还没有‘敬畏’这个词。”

“你对敬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们敬畏为祖国做贡献的人，敬畏为人民服务的人，敬畏名师大家，没有必要在酒桌上谈‘敬畏’吧？”

“如果你心里有‘敬畏’这个词，不管在哪里，不管遇到什么人，我想你都会发自内心地去接受他，正视他。”

“一股浓浓的鸡汤味……那你喜欢应酬吗？”

“不喜欢，我想很少人喜欢，但还是那句话，做与不做是两码事。筱筱不去也就罢了，因为她不需要吃这碗饭。你们男生毕竟不一样，不能靠特别高的才华挣钱，那就只能融入这社会的洪流里，去做大家都在做的事。”

“……我也不需要啊。”陈恒支支吾吾地辩解。

“真的不需要吗？你再想想。”

“这个，有时候也需要吧……能不需要就不需要。”

“那么，文化人请你告诉我，你又不能去大学任教，也不喜欢搞学术研究，又不是文艺圈子的人，那你打算如何体现你的文化水平呢？”

“怎么不能进大学了？我去考个硕士博士什么的，顺理成章的事。不过，这也的确不是我擅长的。人生的可能那么多，我现在的计划就是体验生活，没准以后可以当一名作家。”

“你已经开始动笔了？”

“没有。”

“何时开始？”

“不知道……现在不是没有时间么，天天那么忙，哪里抽得出时间写。好的作品都是自然而然出来的，再等等。”

“可许多作家在你这个年纪都已经拿了不少稿费了。”

“我觉得我们的爆发期不一样。”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你不妨转念想想，可能你们只是……生物钟不一样？比如人家写作的时候你在散步，人家写了几万字你睡着了，人家都写完一本了你还在构思。”

“奇怪，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挤兑我，我不就吃赵筱筱一顿海鲜而已……”

陈恒的面子快挂不住了，而赵筱筱则是早早就沉默不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波及自己——云苏好像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她还是不去碰枪口的好。

其实，赵筱筱和陈恒一样不喜欢应酬，不爱吹嘘拍马屁，不想卷入是是非非之中，思维方式和行为举止都还停留在学生时代的习惯里，总显得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哎……”云苏叹了口气，“我这是恨铁不成钢。我是女的脚步慢一点也就罢了，你以后可是要养家糊口的人。你这么懒那么怕辛苦，以后怎么成家立业呢？我觉得吧，你现在就是被文化人这个身份束缚住了，自视清高，做这个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灵魂，做那个又拉不下面子，然后又仗着自己有些小聪明等风来，所以才无法将未来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陈恒有些感动，又有些恼怒。云苏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