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分头行动(2/2)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的拿手菜！”杨悔更似乎对自己的手艺十分得意。

“你当年是跟谁学的厨艺呀！”禇瑛问。

“我是跟着我爹学的，这也是我跟他学的最后一道菜了，”杨悔更说话时脸上显出了一些伤感，“想当年我们杨家代代都是名厨，只可惜到了我这一代……”

“到你这一代怎么了？我觉得你的厨艺已经非常厉害了啊！”

杨悔更笑了笑说道：“我和我们杨家的老祖宗们相比还差得远哪！想当年我们杨记酒家的名声可是响彻整个庆元府，只可惜后来……”

杨悔更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他面无表情，双眼空洞地看着前方。

“杨掌柜，你怎么了？”禇瑛问。

“没什么，店里面发生了这种事情，心里有些不痛快。”杨悔更说。

“噢！你说后来怎么了？”禇瑛又问。

“后来？后来我们杨家到了我这一代就没落了！”杨悔更伤感地说。

“可我觉得你干得挺好的，你完全可以重振家业啊！”

“对！我一定要振兴我们杨家过去的名望！”杨悔更信心满满地说。

这时突然传来了客人因为不满而吵闹的声音。

“怎么回事啊？你会不会上菜？我要的是五枊醋鱼，不是东坡肉！都上错两次了！”一个客人吼道。

“哎？这边，我要的是东坡肉！”另一个客人喊道。

只见黄明澈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客人们的吵闹声似乎让他更迷糊了。杨悔更看到后赶快走了过去，给客人赔了不是，然后把东坡肉端到了另一个客人的桌子上，并且给人家赔着笑脸道歉。

杨悔更把黄明澈带到了柜台的旁边，然后小声地问道：“黄兄，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看你总是心神不定的？”

“哦……可能是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黄明澈说。

“你可不能垮了呀！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不如今天你先回家去，休息两天再回来。”杨悔更说着拿出了许多钱来，“这些钱你拿着，去医馆看看，我没了你可不行啊！”

黄明澈眼眶湿润，笑着接过了杨悔更递过来的钱。

“多谢掌柜的！”黄明澈说道。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字？快回去休息吧。”杨悔更说。

禇瑛本来想跟着黄明澈，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所听到的一些事情，很想赶快回去告诉宋慈，于是她便没有去跟踪，而是向县衙的方向走去。

与他们同时，宋慈带着两名皂隶正在赶往奉平村的路上，他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知道了刘二曾经偷过黄水生东西的事情，也了解了刘二与周雨顺之间曾经暴发的冲突。他们沿路一直在打听黄水生家在何处，当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黄水生正在田地里劳作。

宋慈观察着他的动作，发现黄水生已经年老体弱，惯用的右臂似乎有些抬不起来，锄头都快要抡不起来了。

“宋大人！是您来了！哎呀！是您让我们重新过上这安稳日子的，您看我都没什么准备！”黄水生似乎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不必多礼，我只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宋慈说。

“大人您尽管问。”

“听说那刘二曾经偷过你的东西？”

“是啊！大人，那刘二坏得很，他偷过我好几次，不过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最近他倒是消停了不少，不过真没想到老天还是不放过他！”黄水生说。

“所以你对他十分地记恨？”

“没错，大人，我之前还想过要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呢！不过老天有眼，让这恶人提前见了阎王！”

宋慈笑了起来，黄水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分了。

“哎呀！大人，我只是说说气话而已，我这老汉说话没有分寸，您见谅呀！”黄水生说。

“不碍事。”宋慈说。

“哎？大人，您怎么会问起那刘二了呢？”

“因为那刘二的死十分蹊跷！”

“蹊跷？那刘二不是摔倒自己捅死自己的吗？”黄水生不解地问。

“不，他是被别人捅死的！”宋慈盯着他说道。

宋慈的眼神让黄水生有些害怕，渐渐地他终于明白宋慈刚才为什么要问他那个问题了。

“啊？大人！您不会是怀疑是我杀死那刘二的吧？”黄水生紧张地说。

“你和他毕竟有矛盾，那天晚上你坐的位置又和他死亡的地方很近，所以你确实有嫌疑！”

“大人！”黄水生赶快辩解道，“那刘二虽然确实是偷过我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除了那一小袋粮食之外，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东西，我都不心疼的，我怎么着也不至于要杀他呀！再说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怎么打得过他呀？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听了黄水生的话，宋慈点了点头，正准备要问他周雨顺的事情。这时却突然跑来了一名皂隶，气喘吁吁地对宋慈说道：“主簿大人，不好了！又死了一个人！”

注：

1.庆元府：宋绍熙五年(1194)，宁宗即位。第二年（1195），改元庆元，以明州为宁宗潜邸，遂以年号为名，升明州为庆元府，府治设在鄞县（宁波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