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心阴暗处(1/2)

楚卿在宫里打着圈的画地图，就在她掐算着时辰回宫的时候，却在御花园不远处的荷花池边看见了一群小太监，他们年岁有大有小，大的约莫十七八，小的约莫**岁。

但让楚卿驻足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们一群人推搡着一个小孩儿，从石道到荷花池，一路上除了不堪入耳的辱骂甚至还有厮打，楚卿最初站在荷花池边的一株柳树后，看见这种情况后便抬脚走向他们。

呵斥声还含在嘴里，就见他们嘻嘻哈哈满脸恶意的将那个奄奄一息的小孩儿联手推进了荷花池里。

“放肆！”一声爆喝伴随着落水声，楚卿几乎瑕疵欲裂，那些小太监也在这声怒喝声下回头瞧见了楚卿的脸，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脸瞬间煞白一片。

他们抹着汗，忙不迭跪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楚卿冷的几乎掉渣的声音打断了“跳下去，给我把那孩子捞上来。”楚卿站在石制的围栏边，伸出的手掌将那栏杆上的石狮头抓在掌心，昔日美丽幽怨的脸，此时杀气腾腾。

被那双眼睛一瞧，那些小太监哪还敢耽搁，连鞋子都来不及脱便忙不迭跳了下去，只剩下几个**岁的小太监还跪在原地，哭得抽抽噎噎的。

楚卿目光始终定在莲花池里那个微弱挣扎的声音上，听见他们哭，头也没回的道“那个该哭的还在池底，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楚卿扯了扯唇角，殷红的唇瓣与洁白的牙齿一张一合“我倒想知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下的令？”那几个小太监也不敢再哭，俱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煞白的仰头瞧着楚卿。

可楚卿却只是在确认那个孩子得救了之后，舍了一个冰凉凉的眼神给他们“我很好奇，什么时候除了皇帝，旁人也有了这予杀予夺的权利了！”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几个小太监流着眼泪鼻涕，嘴里翻来覆去只有这么四个字，听的楚卿不耐极了。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那几个年岁稍大的太监终于抱着那个孩子爬上了岸，楚卿抬脚上前这才瞧见那孩子的样貌，一样的太监服，不一样的是那孩子出挑到艳丽的相貌。

比女孩儿还要精致三分，右眼角下一点朱红泪痣，更给他添了三分出彩，楚卿眨了眨眼，指使几个太监将小孩儿平放在地上，自己屈身上前探查小孩儿的情况。

身后那些小太监还在哭，吚吚呜呜惨的厉害，可楚卿却第一次对孩子生不出怜悯之心，看见小太监眼皮隐隐颤动之后，楚卿终于舍得将目光定在那群太监身上。

“好好抬着跟我走，一个都不许跑”楚卿此言一出，那群太监的哭喊声顿时更大了。

楚卿走在那孩子身边，瞧着那太监稳稳当当当的抱着，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步一步走的利索，等回到延庆宫的时候，小太监们已经哭累了，抽抽噎噎的瞧着宫里那些人疑惑的眼神，已经不知在心里忏悔了多少次。

“你跟我进去！”楚卿用下颌示意抱着小孩儿的太监，眼光斜睨其余几人时冰冷一片“余下的，在门口跪着，有人经过时就跟他们说说你们都做了什么！入夜下钥时你们再回去！”

不等他们说话，楚卿就已经迈开步子带着那抱着孩子的太监往偏殿走了，只是还没走几步，楚卿就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轻飘飘留下一句“我会教人看着你们的，好好执行！还有，不许哭！”

等说完，楚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做派，没有半点儿公主娇滴滴的样子，还像是她从前那套用来训兵的口吻，但她不悔。

楚卿偏过头瞧了瞧院子，点了两个身边伺候的二等丫头带着他们一起进了偏殿，也没管院子里那些人瞧见她处置那些太监是个什么想法。

“去，让人备水，煮姜茶，将床榻铺好！”楚卿的一应命令脱口而出，再偏头瞧那小太监湿哒哒的衣衫时，到底还添了一句“找个与这孩子身量差不多的衣衫，要快！”

“是，公主！”两个小宫女被她指使的团团转，忙不迭给下边的人分派过去，那抱着小太监的太监倒也有些眼色，直接抱着小太监进了内室，没等多久，就有粗使太监们哗啦啦抬着热水进来了。

楚卿将屋子里打量了一圈后便重新带着两个小宫女出了门，让那些太监跟着伺候，没一会儿那抱小太监的太监也身上滴水的出来了，他瞧着楚卿有些拘谨，楚卿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抬了抬下巴“去，外边跪着去，到时辰再回。”

说完楚卿就回了自己的屋，容汐见状忙不迭跟着伺候在身边，也没问那小太监怎么就住了偏殿的事儿，伺候自家主子更衣，梳洗后，就听见出席懒懒的倚在浴池边道“容汐，去给我备些饭菜，顺便还有那偏殿的小孩儿，给他弄些驱寒的。”

“是！”容汐踮着脚出了门口悄声的吩咐完之后又重新候在了屏风外，依稀还能瞧见自家公主慵懒的身段，不由开口赞道“咱们公主也的确是个大人了，这模样较之前几年长开了不少，越发美丽了！”

楚卿由着她伺候穿衣，但是听了这话却只觉得牙根发疼，十三岁的娃娃不过是才开点，离长成还远着呢，也不知他们都怎么想的，就那么缺后代？

楚卿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却被垂下的眼睑遮住了，转而说起了偏殿的小孩儿“那小孩儿被那群太监扔进湖里，正好被我瞧见勒令他们救了上来，倒没想到什么时候宫里这么腌臜了，那么小的孩子，也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就让他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