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芳心暗许(3/3)
以目无尊上了。”骊姬则在一旁讥讽道:“缦娘子也有十多天没见上殿下了吧,怎的还如此嚣张,一点也不知收敛,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充其量也就是个替代品,这殿下要宠的也不是你呀。”
往常被人如此奚落,沈筠都不觉得有什么,可今日一则对面站的是赵悦,二则骊姬的话句句扎心,每一刀又正中她的痛处,她也是忍无可忍,冷笑一声开口怼道:“都是别人的小老婆,也不知道在嘚瑟个什么劲儿,况且妾好歹还能替代点什么,不像有些人,只是白白浪费东宫的粮食。”
此言一出,气得骊姬直跳脚,指这她“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倒是赵悦将她拉到一边,厉声道:“缦姬目无尊上,言语刻薄,是吾没有好好教导之过,今日就罚你在这儿跪上两个时辰,静思己过。”说完支了身边一个小丫鬟把她看着,还道不跪足两个时辰不能让她起来,说完就与骊姬拂袖而去。那小丫鬟也是真的尽忠职守,愣是一刻钟也没错眼,一副定要守着她将那两个时辰跪完的样子。
沈筠倒是越跪越冷静,心里也生出些懊悔,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自己何苦逞这一时的口舌之快,这下可好,人家也没见少二两肉,自己却要在瑟瑟秋风中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真是自作自受。
却说落英回到竹舍,左等右等不见沈筠回来,忙到园中来寻,待寻到她时,她刚在地上跪了半个时辰,她瞧着她的脸色,再跪下去怕是不好,便央告了那小丫鬟一阵,谁料她却油盐不进。偏偏沈筠还赌着口气一言不发,把她急得没法,忽然想到太子妃一向宽仁,去求求她说不定还有用,于是跑到静宜的寝殿,一见她就连滚带爬地扑到她面前哭告道:“殿下,救救我们娘子吧。”倒把静宜唬了一跳,忙问她是怎么回事,落英便三两句把前因后果交代了,静宜听了叹道,“你说你们娘子平日说话都那么谨慎,怎么偏偏今日这样冲动,罢了,玉露,你跟着去看看,等把缦娘子送回竹舍,再亲自去赵良娣那里回个话,就说孤说的,小惩大诫就行了,别闹得宫里不安宁。”
到了夜间,萧琮仍到她这边歇宿,她想了想,便把白天的事对他说了,他乍一听也是十分紧张地问,“那她现在如何了?”静宜忙安抚他道:“妾遣人去问过了,就是受了点凉,其它没什么,倒是殿下,何苦跟她怄气呢。”
萧琮听了,冷笑一声道:“我跟她怄什么气,她不是要当个贤惠人,忙着叫我雨露均沾吗,结果呢,别人也未见得领她的情,不照样说让她跪就让她跪吗。”
静宜听了叹道:“殿下何苦说这样的话,说到底,她也难。”她说着,自己的眼圈也红了,“谁愿意把自己的枕边人拱手相让呢?还不都是为了给殿下留个清净。”
萧琮见她如此,心中忽然生出许多愧疚,当夜便对她百般怜爱,到了第二天,等忙完了事,踌躇一阵,还是奔竹舍来了。
他匆匆而来,也不让人通传,一进院门就看到沈筠正坐在廊下捧着杯茶发呆,见他来了,先是一愣,随即撑起身子过来给他行礼,他见她脚步虚浮,赶忙快走几步过来,将她扶住,沉声道:“受了凉不好好在屋中呆着,还跑出来吹冷风。”
沈筠多日不见他,又听了他这句话,心中便只剩下委屈,然而人家东宫都先放下身段给出台阶了,自己也不好再别别扭扭的,然而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就垂着头不言语。
倒是萧琮,本来觉得自己挺冤枉,但见了她这副样子,终究不忍,便揽着她进到屋中,二人沉默着坐了一会儿,萧琮气闷道:“缦娘子,赏口水喝吧。”
一句话倒把沈筠逗得笑了,幽幽道:“水没有,只有茉莉茶。”
萧琮便也笑了:“那更好,解清座火,平肝解郁。”
于是两人就此言归于好,日子恢复如常,不过既有了这场风波,萧琮便也还是三五日才来一趟,一则为了宫中安定,二来深秋过后,也确是他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