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萁 第一六一章 麻烦(1/2)
你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你。
如果你起夜去茅厕的工夫,看到房顶上趴了一个死人,你害不害怕?
如果你起夜去茅厕的工夫,看到房顶上趴了一个长得像死人的活人,你害不害怕?
如果你起夜去茅厕的工夫,看到房顶上趴了一个长得像死人,而且武功很高的活人,你害不害怕?
贺难的三个答案都是“害怕”。
而魏溃的三个答案都是“不怕”。
一个鬼魅行尸一般的怪人在静谧之中先发制人,但魏溃的反应也丝毫不慢,待那怪人冲近贺难身前,魏溃一手提起贺难向身后一掷,另一只拳头已经探到了怪人的面前。
怪人偷袭虽不得手,但他的反应也是神速,双掌齐出,便要拍击魏溃的面门,这一变招倒是让魏溃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他被怪人的掌力直接印在了前胸之处,整个人向后滑了数尺之远才堪堪定住了身形。
“用我帮忙么?”贺难见魏溃落于下风,已经将手按在了刀柄上,但这话一出口他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说了也是白说。
魏溃和人交手也好打仗也好,加起来大大小小数百次,还从来都没有过以多欺少的时候。
“你顾好自己就行。”魏溃的表情凝重,拳脚的架势已经展开:“这家伙不弱,你插不上手。”
如果说贺难是会说话的典范,那魏溃就是“不会说话”的代表了——这话无疑把贺难定义成了“弱”的那部分。不过贺难也不在乎就是了,论武功他确实很弱,找个八尺以上的成年男子几乎就能制服他。
二人这边嘀咕了两句,那怪人可等不来,只见他身形暴动,转瞬之间便以凌厉之姿扑至魏溃身前,一招“腥风血雨”直掐对方咽喉。
快、准、狠。这是这个状如行尸的怪人招式的最大特点,招招直取命门,力求一击必杀。
但在魏溃这里,行不通。
很多人总有一种奇怪的刻板印象,一个人瘦小就一定很敏捷,一个人身躯庞大就一定很迟缓,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诚然,眼前的这个怪人是一把好手,但魏溃的速度绝不在他之下,那壮如金钵力能扛鼎的手臂朝着怪人撞了过去,宛若一架无前的冲车。
冲车撞击城门不一定会一次成功,但这一拳如果打中了脑袋,怪人却一定会死得很惨。
权衡之下,怪人还是收敛了攻势,蜷身退走。
如果天狼军的白马将军厉铎或者雁山惊鸿派的天才少年萧克龙在这儿,大概会用同情的眼光来看这个怪人——前者深知魏溃攻势之凶悍勇猛,当时只懂得粗浅技艺的魏溃单凭气势和力量便让他吃了不小的瘪;而后者更是有着被魏溃“教习”的惨痛经验。
与魏溃交手,一步都不能退。
就在怪人退却的空当中,魏溃连抢带打,逼得怪人不得不以守代攻卸去攻势,但只数个回合下来,怪人便感到了有些吃力。
这拳的力量……太大了,大到这怪人几乎接不住的地步。
但怪人也不是寻常人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觅得了一线机会,腰间一柄似锥似矛的短刺骤然出手,一瞬千击!
说是一瞬千击,当然不可能有一千那么多,但这短刺的锐利却令魏溃不得不有所顾忌,冲锋之势锐减,那怪人也顺利的逃开了魏溃的“包围”。
“中了我一掌……你居然还能安然无恙?”怪人眯了眯眼,他的掌法内含独特真炁,但此刻看来竟然毫无作用。
“软绵绵的一掌而已,能有什么事?”魏溃倒也不是在故意嘲讽对方的力度,而是他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怪人所修的掌法有个很朴素的名字,唤作“阴掌”,通过掌法将一种性质黏着的真炁打入敌人的体内,只要这股真炁不散,受击者就会愈发觉得身躯沉重,四肢钝痛,渐渐失去还手之力。
“纯粹的外功锻体是吗……”怪人听完对方的话就已经琢磨过来是怎么回事了——阴掌的效力是作用于体内气脉、通过真炁流通影响对手,但纯粹的外功武者体内的气脉几乎是闭塞的,所以阴掌那部分“真炁”的效果便全无用武之地。不过就算刨除了真炁的部分,怪人也是实打实地使出了七八分力气拍出那一掌,寻常的武者也根本消受不了,但在魏溃眼中却只是“软绵绵”,不得不说这家伙的肉身真是强悍无匹。“能把肉身锻炼到这个程度,还真是不多见……”
受限于人体的制约,拳头再硬也硬不过铁锤,所以有能力有条件修炼真炁的武者通常都会走上这条路,因为真炁能做到很多血肉做不到的事情——换句话来说,就是锻体的“性价比”太低了——绝大多数人练十年体也没办法和老虎来一场肉搏,而练十年炁可能隔空就能打老虎一个七荤八素。
但“性价比”是常人才会考虑的问题,绝世天才是不需要介意“性价比”的。如果是魏溃的话——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好像也没有什么难度。
血肉苦弱,所以人类才发明了武器。
而这个怪人,便可以称得上是一件“武器”,他还有着一个响当当的外号,叫做“船鬼”。
在经历了鹭洲变故、也就是四海帮的头领古辉阳,在王巨溪与霍云震两位大佬的密谈过后莫名其妙地暴毙在客栈内这件事,归四通便奉王巨溪的命令,秘密地前往苦云城。
王巨溪交代给归四通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向苦云城分舵主贾壬癸确认当时之事的结果。霍云震这里出了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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