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金红。)(1/2)
行迹暴露了,道文索性抬手,用食指勾住西利亚的下颌,拇指重重碾过下唇,又收回手。
暮光中,指腹上的艳红被镀上橙光,呈现出金红色,细腻、柔暖。
道文痴迷又阴郁地吮xi自己的拇指。
“道文,”西利亚发怔,下意识地阻止道文痴傻的行为,“你没洗手。”
回应他的,是一双铁钳般硬悍的手,它们常年做手工活儿,力道骇人、动作精准,拇指固定住西利亚的下颌角,其余四指则勾住他的后颈,猝然俘获了他。
接踵而至的,是一个凶蛮的吻。
道文亢奋得浑身发抖,喘得像头野兽,他毫无章法,凭借本能激动地碾磨、榨取、xi咬,将西利亚的嘴唇rou躏得发疼。
西利亚吓懵了,唔唔哼叫,踉跄着退,可厨房窄小,他没退两步,背已抵在墙上了。
“唔……道文……你怎么了?”他颤声询问,腰背如熟虾般蜷缩,道文却毫不费力地把他扳直,复又狠狠吸上去。
西利亚勉强躲闪,怕在挣扎中失手弄疼道文,他只敢捂嘴、扭头,怯懦又无助地重复“你怎么了”这几个音节。
而这微弱的反抗对道文来说近似于不存在,他为所欲为,单手扣住西利亚的一双手腕,追着唇瓣厮磨纠缠,趁西利亚开口询问的刹那堵上去,吻得泥泞不堪。西利亚反复将手腕从道文拇指与食指形成的镣铐中抽出,腕骨被道文粗糙的手指磨得通红,道文不得不攥得更紧。
直到那双青金色的眼睛因缺氧而变得水濛濛的,流露出哀求,鼻腔发出呜咽,而那些甜蜜的脂膏也几乎被吞食干净了,道文才终于松开手。
西利亚的哀求对他有效。
他凝视着西利亚,妒火仍盛,阴冷与愠怒却少了些许,像个已对不贞的妻子略施小惩的丈夫。
西利亚狼狈地团在墙角,围裙与粗布衫上尽是褶皱,发丝蓬乱,耳廓至锁骨潮.红一片。
尽管如此,他仍在唇分后勉强挤出一丝宽慰的微笑,忙不迭地用表情宣布他明白这只是一个顽劣的恶作剧,而他愿意原谅道文,他永远都会原谅道文——虽然他的身体凄惶得不住颤抖,微微蜷缩,充满防备。
割裂的表情语言和肢体语言使他看起来格外可怜。
“那个……道文……”西利亚干巴巴地支吾着。唇齿间残留的濡湿感令他害羞不已,于是他下意识地抹嘴,当瞄见手背上那抹唇膏时,他瞬间就得救了——可怜的道文!他的脑子坏了,神志不清,把忘记清理口红的西利亚误认成了女人!
“道文,是我,西利亚哥哥。”意识到这一点,西利亚的腰杆挺直了,他撩起围裙抹去唇角残存的红痕,扳住道文的肩,不大自在地撒谎,“这个……这个是在画室,唔,那几个女仆和我开玩笑……她们乱涂的。”
小镇上的姑娘们也经常逗弄他,道文知道。
道文缓缓眨眼,眸光仍旧阴郁。
“看清楚了吗?”西利亚轻拍道文面颊,“我是西利亚哥哥,别再弄错了。”
——西利亚哥哥。
多么温暖、熟悉的称呼。
道文扯动嘴角,在西利亚鼓励的眼神中含糊地重复道:“……西利亚……哥哥……”
“对了。”西利亚欣慰地揉了揉道文的头发,疯兔子般狂乱蹦跳的心脏重新浸泡回温情中,一阵阵酥暖涌动,它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道文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叫他的。
西利亚曾有过一个早夭的小弟弟,那个感染天花而死的孩子比西利亚小三岁,与道文有着一模一样的瞳色与发色,以及一样的年龄。西利亚将对夭折弟弟的情感投射在道文身上,当他望着道文,他常会酸楚而欣慰地想象如果他的弟弟还活着,此时此刻大约就是道文这个样子。
他缺乏陶艺天分,性子随遇而安,对店里的杂活儿以及洗衣做饭之类的工作乐在其中。有西利亚在,店铺总是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一日三餐精细可口,道文的衣裤也永远被烫洗得洁净板正,散发出越橘叶与皂荚的清香,比许多有老婆照料的男人更为体面干净。
西利亚相信道文也同样将他当成哥哥看待,道文性子偏冷,寡言沉静,总叫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可西利亚知道道文其实是个温柔体贴的孩子,他只是话少一些罢了。
道文口齿不清地呢喃着。
“西利亚哥哥……”
这个称呼使他想起一些旧日的片段。
旧日……
西利亚在灶台前准备晚餐,用围裙扎起一把柔韧的细腰。
他用汤勺从炖锅中舀出一丁点儿肉汤,撅着嘴小口吹凉,试尝味道。勺沿抵着红润的嘴唇,刮过微微翘起的唇珠。他低下头,白金发丝覆盖的后颈忽然一览无余,露出伶仃的骨椎。
道文从西利亚手中接过勺柄,用一贯冷淡平静的口吻要求他休息。而在西利亚被他哄走的下一秒,他突地变了脸,下流痴迷地吮xi起勺沿,喉结焦渴滚动——他也在用勺子试尝味道,试尝舌尖与唇珠的酸甜……
旧日……
潮湿、热气熏蒸的洗衣房,道文从脏衣篓中拣出几件衣物,鼻尖擦过褶皱的亚麻布,汲取残存的体温与气息。
那些可怜的脏衣服先是被揉搓得更脏,又被道文漂洗得洁净清新。
当不小心蜷在后院藤椅上、在葡萄架下像小猫儿般打了一下午盹儿的西利亚匆匆走进洗衣房准备处理这几天的脏衣物时,他发现道文正在安静地拧干最后一件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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