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灵异车祸(2/2)
本市架子村火车站发生车祸,事故重大,制片人指示我立即赶往现场。记者,抢的就是时间,否则,采访的就是旧闻而不是新闻了。接到电话后,我一骨碌爬起来,火速穿戴洗漱,这时,同事小刘已经在开车接我的路上了。
刚刚洗完脸,听到楼下传来几声喇叭响。我知道小刘到了,便锁上家门,下了楼。
出了楼道里,哎?小刘和车呢?哪去了?原来大雾笼罩住了一切,我使劲再看去,大雾里射过来两道微弱的灯光,我才看清采访车的位置。
“真大的雾啊,难怪会发生车祸”,我上车后跟小刘说。
“是啊,原野哥,来接你的路上,我就像个睁眼瞎,几乎纯凭感觉开过来的”,小刘附和说。
“你这么厉害,那我现在给你蒙上眼,你开去现场好不好”,我打趣说。
“唉呀妈呀,快拉倒吧”,小刘操起了一口东北大岔子方言,“敢情从单位到你家才几里路,你让我闭眼开到架子村,搁神仙也开不过去”
说笑归说笑,这种天气下,很快我俩就绷紧了神经,紧张地盯着前方,小刘紧紧把着方向盘,车开得很慢。
平时开车,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完全可以呼呼大睡。但是在极端天气下,副驾驶上的乘客,可真的需要起“副驾驶”的作用。一路上,我不断提示着小刘:赶紧拐弯,前面是个水塘啊;靠右点靠右点,你都压到左边马路牙子了……
30公里的路程,我俩开了足足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微亮了。
现场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围观村民,几辆破旧的长安之星警车停在路边,看来乡镇派出所已经赶来了现场。
我俩向警察出示了记者证,越过警戒线,进入了现场。
事故现场是一个铁路道口,一列火车停在铁轨上。
“是不是火车脱轨了”?小刘第一反应地说。
“看着不大像,这火车这不好好地在铁道上吗”,我左右望了望说,“走,上火车那边看看去”
我俩绕过火车头,看到一大堆烂铁横在铁道旁的排水沟里。许多塑料桶散落一地,从一个摔碎的塑料桶里,我看见了残存的一些涂料。
“这堆废铁是怎么回事?火车上掉的还是?哪里的来的”,小刘又起了疑问。
由于雾气太大,我俩只好凑近再看。等走到沟底近前一看,一个醒目的东风汽车车标进入我们的视线:这原来是一辆被撞烂的汽车!
因为受到火车的剧烈撞击,这辆大型货车已经被装成了一堆麻花形状的烂铁。大大小小的车祸我采访过无数次,但这么惨烈的现场,我相信这是第一次,也将是唯一一次。
见旁边站着几个看热闹的村民,我走上前去问:“人呢?受伤了没有?送医院了吗”
那几个村民指了指那堆烂铁,摇了摇头。
我正诧异时,一个老人和一个中年男子大声哭着,来到了这堆烂铁边。老人趴在地上哭天抢地,中年男子双眼通红,哭肿的双眼只是泛着泪花---可能,在这几个小时里,他的泪水早已苦干了。
中年男子手提一个塑料袋,开始弯腰捡拾什么。我的目光顺着他手上的动作看去----天呀!地上满满的全是稀烂的人体组织,脑浆抑或肉泥,混合着鲜血,均匀地散落在铁轨上、废铁上、草丛上。
中年男子大声哭着,往塑料袋里捡拾着这些人体组织。
又有一批村民过来了,他们跪在现场,烧起了纸,同样放声大哭着。
我和小刘都是铮铮男子汉,但这一刻,我俩流泪了。
按照一般的拍摄规律,过于血腥的画面我们要尽量回避并且巧妙处理,因为这需要考虑到观众和感受和死者家属的心理。小刘把摄像机对准了地上的一个汽车挂件,一个写着“平安”字样的心形挂件,只是,血迹已经让“平安”两字模糊不堪。
经过采访得知,这是一辆准备运往山东中部某城市的货运汽车,汽车满载的是涂料。货车有两人,一名男司机和他的一名女同事。两人都在这次事故中身亡。
事发在铁路道口,这时,不少义愤填膺的村民开始指责道口值班室的伙计:“这么危险的雾天,火车来了你不放下栅栏!你得为这起事故负所有责任!”
村民们越发激动,甚至发展到动手打人,这时,那位值班人员在同事们的掩护下,灰溜溜地逃走了。
几位村民看到我们在拍摄,主动上前说明情况:“记者同志,你们一定要给这两家人主持公道,这值班的玩忽职守,火车来了不放栅栏,出了这么大的事”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对这几位村民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客观公正的报道”
“原野,那地上好像有个摄像头”,小刘凑到我身边悄悄说。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应该是货车上的行车记录仪,现在相关部门来了不少人,你悄悄把它收起来,别让他们看见”
小刘借着俯身拍摄的动作,悄悄把行车记录仪装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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