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节 磕磕碰碰的旅途(2/2)
我的事。”脚踹在他的屁股上,枪托杵在他肩头上的厚肉。宪兵们在下面推着,米沙在上面拉着,米沙边拉边喊:“过来帮忙呀,这家伙看起来不那么胖,怎么那么沉呀。”在大家帮助下,这家伙重新回到车厢里,问米沙:“这是去干啥呀,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呀?”
“上法庭。”米沙阴沉着脸说。狗蛋又转向自认的最诚实的人:“鞑靼小队长,卡尔梅克人不在,您第1小队长就是我们的队长了……这要把我们整那去呀?”
尽管被人又是拍马屁又是说请,鞑靼小队长仍没声好气:“上法庭你说能干啥呀。”格鲁勃斯用手指比划开枪:“枪毙呀,啪勾儿——死球了。”他模仿中弹动作。
狗蛋愣了一会儿,便更加起劲地向车下嚷嚷:“这犊子扯大了嘿,停车,让我下去,那晚那帮欠整死的老毛子让我投降我都没干,我对德国忠心呀,我上有70岁老母下有妻儿老小,你们德国人不能不讲孝道呀?”
“啪——”格鲁勃斯顺手一巴掌,“别哭丧,像让人插了屁.眼一样,让人心里碜得慌。”
“没出息!”鞑靼从对面伸过手来,车子开动了,他一屁股坐在车厢中间,头碰到后挡板上。劣质燃油从排气管里喷出的烟雾,把坐在最后面的狗蛋呛得咳嗽连连,再也不嚷嚷了。
宪兵队的车跟在后面,车上的一挺通用机枪有意无意地对着他们。眼尖的米沙肯定地说:“这是34的改进型,你们看那弹链盒。”大家白了他一眼。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命运,机枪的型号与他们有屁相干。
十几公里的一段路,到处是弹坑,颠簸得厉害。狗蛋喊累了,睡着了,米沙扭头看着路边的电线杆子。忽然砰地一声枪响,睡觉的人惊醒了,子弹伴着宪兵的叫声:“你要干什么?想逃跑吗?”
汽车“吱嘎”一声猛停,车厢的人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推着,肩膀一个挨一个倒在前面人的身上,又反弹回来碰到后面人的脑袋上。一脚跨出后护板、另一脚还在车内的格鲁勃斯一头扎向车厢内。后面车上迅速跳出两个宪兵,打开车厢后板,不由分说把格鲁勃斯拖下车,重新安置在他们的车上。
格鲁勃斯大声呼喊着:“放开我,我要回到车上去,米沙,你的屁.眼塞住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天空响起飞机引擎声,一架涂着红星的飞机在空中转圈,狗蛋喊叫:“飞机要扫射了。”米沙喝令他坐下:“这是侦察机。”飞机屁股一抖,洒下一些花花绿绿的纸来。
车上的人因无聊和困惑,像抓救命的稻草一样争相追逐,仿佛那些纸张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米沙准确地抓到一张红纸,咧着嘴看了一眼,揉成一团扔在地上,骂道:“狗屁,瘸子的屁股,分成两瓣了。”
鲍斯特拾起来展开,画的是带十字架的坟墓,还有一棵圣诞树,旁边的文字是:这是谁的丈夫?他的评语直白而唠叨:“丈夫?俄国人当我们都是带家属打仗的?再说这东西应该在圣诞以前发的呀?俄国印刷厂也不怎么样,连卐都画错了,画成卍个屁的了。”
鞑靼抢到了一张绿纸,刚看了个开头便“扑嗤”一声,口水喷在对面的狗蛋脸上。在这张传单中,有这样一段精彩文字:--6670+dc+2405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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