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315 献给逝去主公的七重奏其二(1/3)
曾经自己所厌恶的东西会成为自己不得不依靠的东西,这种感觉虽然说是很讽刺但是实际上发生的却是相当的频繁。
对于一向宗来说,曾经的佛敌变成了叩开越前大门的钥匙;对于越前人来说,曾经的敌人变成了现在的保护者;对于景嗣来说,曾经被他看不起的骑兵最终还是在这个时候证明了自己。
骑兵掉队,战马破掌,这样不可抗力在长途奔袭当中成为了骑兵这一兵种的致命伤,想要骑兵去打一场闪电战,并且用木曾马这样的矮脚马作为机动力量,那几乎可以说是自寻死路。战马不是机械,不能做到仅仅只依靠汽油就能很好的进行机动。而骑士们昂贵的训练费用和维护费用已经不能够在战场上取得应有的战术价值的时候,他们几乎都可以被称为时代的眼泪了。而这些眼泪们继续粘在脸颊上不放也并没有理由,至少目前景嗣就不得不依赖他们。
被人畏惧着,被人敬仰着,骑着战马在阵前巡视的时候,心高气傲的武士们纷纷低下了头颅把骑枪放低以示敬意。曾经因为战马和现代人的体型而显得略显高瘦的岐阜殿此刻却显得有一点蜷缩,疲惫的黑眼圈当中的眼神依旧有力但是总是觉得少了一些焦点。
灭六角细川,破朝仓浅井,即使是以战术著称的武田萌虎现在也不得不正视景嗣这个家伙在战术上的运用天赋了。倒不是说景嗣这个现代人到底是如何的有潜力,而是他的谋略都是建立在不计代价这一前提上的。
人之所以不能使出全力是因为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会因为反作用力而受伤,而谋略不能做到尽善尽美也是因为计谋这种东西也会同样伤害己身。当一个人不计代价的时候,这个人的确是可以创造一些平时不能够做到的奇迹的。这也是俗话当中说的永远不要惹一个疯子吧。
几天没有剃的胡渣随意的贴在下巴上,越前的风雪要比畿内的远远大得多。原来的上洛变成了复仇之后,不论洛中洛外都已经沦为了景嗣的战场。即使是风雪加剧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疼痛,景嗣也没有戴上头盔。且不论他现在未必还能够感觉到疼痛,更加重要的是他想让别人于此刻看清的脸庞。
绑着头发的发髻在某一刻被吹散,但是景嗣却不为所动,这些年来所积蓄下的长发随着风雪的吹拂在白茫茫的大地上多了一缕黑色的踪迹。透过这一切,士兵们所看见的只是一个身心俱疲,保守着自己心灵折磨的青年人而已。
无端的想起某位瓦拉几亚大公的故事——为了上帝而战的同时上帝却没有保护那位公爵所深爱的女子,意外发生之后,甚至是因为那位女子是自杀而死而不允许她升入天堂。从此那位公爵终于明白了如果上帝不庇护英雄的话,那么即使是出卖灵魂给魔鬼也无所谓这一件事情。即使是那位公爵的故事发生在百年前,而他也没有被丑化成传说当中的吸血鬼,但是这位瓦拉几亚大公的形象却好像已经和这个在东方某个岛国的平原上的年轻人重合了。
拔出了手中的太刀,依稀还记得当初那个少女是如何的把这把太刀以借的名义交给自己时的情形——在到手的第一天,景嗣就用它在清州城杀了人,两个。第二天晚上的话更多,这把砍下了织田信友首级和今川义元首级的太刀还在手里。但是那位主人恐怕是没有条件来收回这件武器了。
“全军列阵,检查武备,确认披挂整齐,确认自己阵型展开后所在位置,作冲锋队形。”
多久没有亲自动手杀人了呢?这种问题已经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因为间接和直接死在自己手里的人越来越多,让下属代劳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景嗣对于杀戮这种东西的实感越来越模糊了。很多时候,对他来说生命仅仅只是纸上的东西和体现在数字里的玩意而已,那种东西多得是,据他所知这个岛国至少有八百万到一千两百万的样子,多一个少一个根本无所谓。但是只有当织田萝莉从他身边消失的时候,他又一次体会到了那曾经淡漠过的东西对于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那家伙在的话,看到现在这种场面应该又会好好的胡闹一次吧,嗯……是的,越前这种地方很冷呢,就应该适合吃相扑火锅之类的东西,或者说是暖洋洋的猪排饭也不错。接着的话,应该也会安稳的呆在一个不会有危险的地方,等着战事的结束就好——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加油啊!”
“真是的,色狗,难得看到你会有亲自上阵的一天啊。”
或许是风雪太大和太过操劳的关系,景嗣在幻觉当中似乎又听到了某个少女的声音,他伸出手想要追寻声音的踪迹,却发现四周除了严阵以待的军队外就是皑皑的白雪跟战马呼出的热气。好像是传闻当中的日本妖怪雪女的传说又好像是雪山当中的香格里拉那样,一切美好的传言终究还是传言,寒冷之中他不禁的开始了颤抖。
无助和彷徨在一会儿之后终究还是要回归平静,作为统帅他还要面对接下来的战事。他也好,他的士兵也好,在缺少冬季防寒装备的情况下深入这种苦寒之地绝非明智之举,面对着是自己五倍的敌人,景嗣所能依靠的只有平素积累的力量和一切能够利用的东西。必要的时候,也包括他自己本人。
数量不足代表着冲击力不足,以往惯用的以多打少战术景嗣可不会想别人用在自己的身上。如果就地等待援军到来的话,那么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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