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城主与人马(1/2)

度德城隶属罗菲帝国，可现在，国王就像不存在一样。各城的贵族们抱成小团体，把国王的敕令拿来垫桌脚，每个城和每个城的律法都不一样——只有在袭爵的时候，他们才会突然想起，城主之上可还有位手握权杖的国王呢——但那也不过是道为了面子而必须增加的手续而已。

就算是这样的罗菲帝国，与周边比起来也还算好了——至少人家还有个像样的国王。罗菲帝国的周围有许多自立的喧家，说是国家，其实和村子差不多大，整个“王军”也就配备了几把菜刀，几根烧火棍，就算是这样，人们也打得不可开交。

在这样的环境下依然繁荣安定的度德城，除了靠那些法师骑士世家支撑之外，也离不开一位强悍的城主。

城主的名字是谢塞，没有姓，因为他是平民出身，虽然早就加封伯爵，但却因为“想个姓太麻烦了，以后我儿子可以用我的名字当姓嘛”这样的理由拒绝了国王的赐姓（国王：是我来想又不是你来想你急个什么啊）。谢塞是位非常出色的骑士，早就达到了圣骑士的水准，然而，又因为“出去一次好麻烦”这样的原因拒绝了封典（*师和圣骑士是要通过高级神殿的承认才算数的）。

现在，这位城主正斜躺在藤椅上，他半长的棕色头发散在身后，古铜色的肌肤配上凶狠的面相，还有那双浅色的眼睛，以及把衣服都撑起来的肌肉，使他即使是如此随意地躺着也压迫感十足。

然而，无论是站在他身边的忠心的银发管家，还是他对面的客人，都显得无比淡定。

“没想到我们三个还能重聚一堂……”谢塞眯起眼睛，“赫利斯，你还是那么俊……真想再一次骑在你背上啊……”

名叫赫利斯的人马抽了抽眼角。他也是全身棕色，长长的头发连着背上的鬃毛，漂亮又强健的尾巴时不时甩动着。即使到了人类的地盘，他也还是遵照人马的习俗没有穿衣服，一路上已经被好奇的人们打量得有些烦躁了。

“我那时年纪小，才会被你骑到背上。”人马悠悠地说，“把你的精力留给尼安里德吧，他一定会很乐意的。”

尼安里德是谢塞的管家，也是幼时的玩伴。

“我自然很乐意为谢塞分忧，可是赫利斯，今天请求会面的不正是你吗？”

“说得好，尼安u利斯，往常人马可不会要求参加人类的丰收庆，更不会派出代表来和哪里的城主会谈——说吧，你们想干什么？我可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随随便便什么都答应的。”

“哼，”赫利斯说，“说大事是大事，说不是，也可以算不是，毕竟目前和你们还没有多大关系……尼安里德，你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水元历931年，赫利斯，人马族历法混乱了？”

“我只是提醒一下……‘那个’快到了——上一次是火零历978年，对吧？”

“……”

“作为童年的好友，我可以友情多提供点情报——人鱼的‘千年王’，已经诞生了。”

“所以呢？人鱼有了千年王，人类也同上一次一样，几乎全大陆都陷入战乱……所以，人马一族，干了什么？”

“你不必如此紧张，谢塞，我们来参加丰收庆也好，和你会谈也好，都只是为了表示和平——这种时刻，特别需要同盟不是吗？”

“我们？你不是单匹马来的？”

“是的，我们。”赫利斯拍了拍手，一团黑气便从他身旁涌现，最后凝成实质，显出了一只人狼的样子。

那人狼的狼身比一般的狼已经大了不少，可就算是这样的比例，配上的人身也比正常的人类少年小些。他全身黑色，短发中露出一对狼耳，锋利的犬牙从唇中现出点尖儿，一对幽蓝色的眼睛在背光时整个闪着绿光。他那张少年脸倒是非常精致，只是配上他全身的死气和血气，反而显得诡异凶残了。

“赫利斯，你居然现在才把我叫出来，”人狼后腿一蹬，努力把前爪搭上高大人马的背，“我可是吃了好久的醋呢，原来这美味的背上还被别人骑过……”

赫利斯抖了抖身子，人狼便被甩了下去：“这是芬里厄，如你们所见，他是只人狼。”

“你在开玩笑吗，赫利斯！这是亡灵魔法！人狼是早就灭绝的半人种，你们人马居然……”管家激动地拦在谢塞面前，完全忘了他的主人才是更强大的那个。

“全身死气又不一定是亡灵，”芬里厄嘻嘻地笑着，“虽然是早该死了，哈哈哈哈哈——真要说的话，是英灵才对吧！”

“够了，芬里厄，你又没死。”赫利斯叹了口气，“因为你们以后恐怕还会见到许多，我就提前告知了——我们人马族已经唤醒了沉睡的狮人和人狼，他们都是大炼金时代最强壮的勇士，自愿被封印起来，用死气固化自己的身体，成为半人种的保护神的——他们没有死，这不是亡灵魔法。”

“这就是……人马族应对‘那个’的方法？”谢塞站了起来。

“算是吧。也是因为最近人类对半人种的捕猎实在太过分了。你也知道，这种时候法令就是一纸空文——度德城已经算好的了，我一路进来，还看到三个卖兔人的呢。”

“可是到现在为止，你都只是在为我们提供情报。”谢塞缓缓地向前踏了一步，“你真正想说的呢？”

“嘛，这不是很明显吗~”芬里厄开心地笑了起来，“我们人狼，还有那些狮人可不是温和的食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