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2/3)

“还有新鲜事儿呢，”另一人说，“那鞋子不是做给我们自家小姐穿的，而是送给家里住的客人的。”/p

“只送客人？奶奶小姐反而没有？”/p

“反正我没听说，有人去问几位小姐、堂小姐的脚长。”/p

另一边，宿醉女客们的院门被一一敲开，敲门的媳妇都是千篇一律的说辞：“夫人说了，昨日是她的疏忽，没告诉大家桂花酿的烈性，害大家都一饮醉倒了。作为赔礼，夫人特请了绣房里最好的绣娘，做了一种镶嵌蓝种夜明珠的绣鞋。只是不知道，你家夫人和小姐的脚长几寸？”/p

大多数的贴身丫鬟都知道主子的足长，也不必惊动屋里的人，很快就摸清了多数人的尺码。有些没带来自家丫鬟、本人还醉在床上的女客，就只好等一等再问了。/p

宋知画起床梳洗的时候，十四名女客的尺码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合乎三寸半上下的人并不多。/p

关白有些不放心地问：“假设昨天房顶上的人是留宿的女客，她肯定也明白事情有多严重，怎可能让一双鞋出卖了自己？”/p

宋知画对镜簪花，冲镜中人笑道：“蓝种夜明珠，连收集珍珠几十年的娘都没有一颗那样的珍珠。传说女人只要拥有一颗蓝种夜明珠，就能永远拴住丈夫的心，现在却有机会白得两颗，你说她们会不会心动？你太小瞧女人对珠玉的痴心了。”/p

关白还是有怀疑，道：“古代有‘买椟还珠’的故事，万一她们说个假尺码，收下了不合脚的鞋子，只为留住那对夜明珠，又该怎么办？”/p

宋知画道：“没关系，我早想好了，让她们全穿上新鞋，再办一场品珠夜宴。谁的鞋子不能穿，不就说明问题了？”/p

关白觉得很妥，暂时放下了悬着的心，又略带愧疚地说：“可惜没有多出来的夜明珠，连娘和你的那一份都没有，只好等下次了。”/p

“不用等下次，”宋知画指着名单上勾去的几个名字，笑道，“这些人都是天足，人也肥胖臃肿，绝对穿不了三寸半的绣花鞋，尤其是罗家大夫人赵氏，她们的鞋已经取消了。我们还能存下十几颗珠子。”/p

“取消？已许给人家了，如夏取消？”关白纳闷地问。/p

宋知画极有耐心地教给他：“王夫人的相公酷好伶人，挑个美戏子送给他，再设法使王夫人知道，她今天就不再在咱们家住了，让那戏子多闹腾一个月，王夫人必不惦记夜明珠了。伍家母女，两个人都是标准的三寸金莲，一分都不多，也可以排除嫌疑。她们最怕蛇，往她们的院子里放蛇。罗家的赵氏，一直对烧掉的家产耿耿于怀……安排人进罗家再放把火，我不信她不回去。”/p

宋知画的神情天真烂漫，语调温柔，如果不计她言谈的话。关白心里不由道，女人对珠玉的痴心，这下子他总算见识了！/p

同一时间，夏暖燕的院门也被敲开，是打听尺码的人来了。/p

“三寸七，”一名嬷嬷答道，“我家郡主脚长三寸七。哦对了，郡主不能在贵府久留，想问鞋什么时候能做好。”/p

那人道：“今天赶工做好，明日的宴会上就有了。因是夜明珠，黑夜里才最好看，所以宴会定在明天晚上，请郡主务必赴了宴再走。”/p

于是，嬷嬷照夏暖燕吩咐的回道：“那就多谢贵主人盛情了，郡主喜欢红色的鞋。”/p

屋里，孟瑄不赞同地摇头道：“三寸七？那岂不是跟你昨天丢下的绣鞋差不多？你本来就是深受怀疑的人，如果尺码还接近，关家婆媳会第一时间锁定你。”/p

夏暖燕闲闲白了他一眼，哼道：“你真的为我着想，就不会害我丢失一只鞋，还好意思怪我。”/p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我觉得事情的走向很不妙。你还是回家吧，熠迢的解药由我来想办法。”孟瑄一边说，一边就掏出捆人的牛皮绳子来，“我不来硬的，清儿你也配合一回，咱们有账回家算。”/p

“你休想。”夏暖燕腾地站起来，怒冲冲地说，“不说清楚你和宁王的事，你休想对我下任夏命令。别以为我是好糊弄的。”/p

“现在不能道出，但我早晚会告诉你。”孟瑄如此说。/p

“那我早晚会配合你的脚步，但不是这一次。”夏暖燕如此答道。/p

两人正僵持着，纸窗上骤然开了个孔，一支柳叶红缨镖突兀地钉在木桌上，带着嗡嗡的尾音。孟瑄取下绑在镖上的纸条读过，告诉夏暖燕：“朱权找到他的猎物了，不会继续留在关家，风扬还要多待些时候。”/p

夏暖燕道：“随便他们，我跟他们不同路。”/p

孟瑄的眼瞳转深，顿一顿才继续说：“依照协定，我须得再走一遭大宁，而我明白自己走后，想限制你的行动是绝难办到的。”/p

“谢天谢地，你总算想通了。”/p

孟瑄又道：“我看过你从清园带来的十名随扈，武艺尚可，只是人都不大机灵，也不能跟进内苑。你自己机灵些，莫着了别人的道。还有，那个……”孟瑄突然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你肚子里的我……还在的，对吗？”/p

“嗯？”/p

夏暖燕一开始完全没听懂，直到跟孟瑄对视了一刻，她才领会过来，也变得口吃了：“你，你是说那个小的……他很久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