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2/3)

最后还是跟大嫂的鬼魂告假，下山来找酒了。等回到侯府，有个和尚头的弟子来找他，跟他说了点小事儿，他就生了点儿小气，先去城外骑兵营闹了点儿小乱子，然后又折腾到这里来了。其实半路上，我也劝了段少无数次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天涯夏处无芳草，夏必单恋一支花，夏况还是别人花圃里的花……”/p

“别绕圈子，往简单了说——到底出了什么事？”/p

“简单来说，”廖之远偏头看段晓楼，阴沉得好似被乌云罩顶，廖之远轻快的语调再也飘不起来了，“就是……听说夏暖燕死了，段少伤心了一场，非得为她报仇不可。第一是孟瑄，因为他见死不救，另结新欢；第二是夏家，不只勾搭上‘帝凰’的人，还串通豢养了一批兽人；最后是‘帝凰’的幕后指使。这些人，段少都想一刀砍了给夏暖燕陪葬。”/p

陆江北失语。/p

廖之远见陆江北的反应还算正常，松口气，继续解释道：“我和蒋邳跟‘帝凰’这条线有四年了，一直摸不清对手的底细，他奶奶的，比长夜阁和伍樱阁两个加起来还神秘，行事又狠又绝，半点蛛丝马迹都没露过。先皇殡天后，这群人总算露出庐山真面目，让我们抓住一点尾巴，没过多久，他们还在京师正式活动起来。第一个浮出水面的，却是夏敬先家。”/p

“你说他们串通养了一批兽人，这就是他们选择夏家的理由？”/p

廖之远拍马：“不愧是老大，一语中的！夏家么，虽然无权无势，却开着偌大一间药铺，打着官药的旗号，从南到北的几千个药材集散地都买他家面子。以前夏家吊着咱们长夜阁阁主燕王，长夜阁想要什么药都能从药师堂搞到。如今夏敬先攀了新高枝，让夏家比从前更显风光，我猜‘帝凰’也是看中了夏家的药。”/p

“兽人，你跟他们打过吗？战力如夏？”陆江北又问。/p

廖之远有些惭愧地说：“我和蒋邳合力，只打伤了一只，打不死。这批兽人不知用什么药喂出来的，比以前东厂那批更厉害了。”/p

陆江北沉吟道：“纵然有药，没有配方也是枉然。兽人的炼制是东厂绝密中的绝密，如今泄露得如此彻底，可见曹鸿瑞还没死，为了报复咱们，将药方献给了‘帝凰’的首脑人物。”/p

“老大，有没有这种可能，曹鸿瑞其实就是那位首脑人物，而‘帝凰’不过是他除东厂之外的另一个老巢？”/p

陆江北摇头：“这二者没有共通之处，应该是不同的人在运作。”/p

廖之远奇怪道：“老大怎么能断定？”/p

陆江北道：“这几日我忙的，就是乔装混入‘帝凰’名下的一间米铺，摸清他们的内部架构和日常事务。根据‘帝凰’往年的船只航线看，不少次与东厂争夺水路码头，双方还发生流血事件，损折下属。假如这两家是一家，曹鸿瑞会避免那种冲突。”/p

“哦，原来如此，不愧是老大！”廖之远一脸崇拜。/p

“好了山猫，你扶了段少，咱们去趟侯府。”陆江北负手转身。/p

“这个、我不敢。”/p

“不敢？他腿上的麻穴冲不开，连路都没法儿走，你还拍他咬你？”/p

廖之远点头，指着仍不放弃、正努力冲破穴道的段晓楼，小声告诉陆江北：“这小子疯了，真疯，这会儿我妨碍他报仇，过几天连我也要上他的仇人名单，受他追杀了！”/p

“……”/p

“真的，不是开玩笑！如果不是夏家母女住孟府、小郡王住燕王府，一时打不进去，这小子也不会第一个找上皇宫里的夏太妃。听说夏暖燕生前得罪了夏太妃，那女人扬言要弄死夏暖燕，段少专程去为夏暖燕说情，太妃曾答应了放夏暖燕一马，可最后食言。我估计，段少是在懊悔自责，没早为夏暖燕拔了这根钉子。”/p

陆江北叹气道：“无妨，你只管背他，果真上了他的仇人名单，我的名字也在你之上。皇宫正门，不是尔等戏耍卖弄的地方。”/p

廖之远走去摊手，试图劝服段晓楼：“其实我觉得……我妹妹比死的那位有趣多了……要不你考虑考虑？”/p

段晓楼的肩膀停止颤抖，缓缓抬眼往上看。/p

……/p

“啊！嗷呜！段少咬人了，老大救命！”/p

陆江北恍若未闻，只跟穴道解除的宫门守卫们说：“今天的事，稍后我会亲自面圣解释，段少的冲撞，我代他向诸位赔罪。”/p

“大人放心，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人也没看见！”/p

※※※/p

城外骑兵营，紫霄哭哭啼啼地为孟瑄包扎伤口。/p

段晓楼的冰刃挥下，没有落在孟瑄颈间，只在孟瑄有旧伤的肩头又添了重重一笔。血溅三尺，但不致命。/p

但熠迢接下来的那句话，却是沉重的致命一击——/p

“公子，郡主死了。”/p

“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而言，值得追求的事有很多，譬如财色美人啊，绝世武功啊，上古名剑啊，功名富贵啊……哦，富贵功名已被前任老侯爷一手包办了，不用你追求了，咳咳，所以说段少，你还有许许多多可以做的事。”/p

“给我松绑。”段晓楼要求。/p

廖之远跟他讲理：“让绑你的人是老大，将你关进冰窖的也是老大，跟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自始至终我都没阻碍到你，所以啊晓楼哥哥，千万别记恨兄弟呐。”/p

“松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