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家(1/2)
深夜,厚重的云层把那朦胧的月色最后一点亮光也悄悄遮挡,霓裳宫内一片漆黑,外头却灯火通明,禁军重重把守。
一个黑影猫着腰快速的从屋内溜了出来,跃上墙头。扶桑蹲在枝丫与宫墙的暗影处,看着外头的重重禁军,再看看外头的那处假山,她深吸一口气再继续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那处高高跃起。在这被乌云蒙黑了的月色里,灯火通明的宫墙外,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时候,那小巧的身影快速一闪,消失于假山那处。
扶桑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拍了拍身后沉重的包袱,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她自信一笑,这真是久违了多少年的感觉了。
就这般在这皇宫的重重暗影处,一个身影就像灵动的灵猫一般,快速移动最后消失于飞霜殿的墙根之下。
“夏公公,父皇他如何了?”
门外暗影一闪,刹那屋内就听得扶桑稍稍压低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公主。”
夏锡看到一身夜行衣,安然无恙的扶桑微微松了口气:“这是皇上要我交给您的。”
扶桑看到那个小方匣子身体不禁微微震了震,那正是当初来时母亲叫她交给龙君离的那方小匣子。
她的手不自主的微微颤抖,摸了摸手心咸湿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接过那物件。.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束艳红的扶桑花,娇脆欲滴、花开不败、岁月持久!扶桑震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扶桑之神身上的一抹枝丫。
还有就是那一方扶桑见过无数次的一方白绢,因为那正和她怀中锦安送她的那方白绢一模一样,千金难买。
接着盒中静静躺着一封明黄的信封,扶桑打开里头是雪白的江南上好宣纸,纸上的字迹不似龙飞凤舞却是大气有力,藏而不露圆滑的又似滔滔江水川流不息。
“唔女扶桑,待你见这封信时我已不知是否凶多吉少,原谅为父的不教之失,十五年未曾靖亲的责任。
“天机曾说我此毒必有天命,不知是命中劫数已到,当年为了不惊动你母亲,又不曾找到绿衣,这毒已是至深之时。子瞻不坏,品性甚好,太后刘氏一族望处置后患,国不可一日无君,愿扶持子瞻。我已不知劫数,替我照顾好石锦和庆怀。”
“为父,龙君离。”
“勿念。”
泪水一滴滴的滴落,渗透了那张薄薄的宣纸。这一章单薄的纸,寥寥几句好话,又岂能道出这男人内心的多少辛酸。
扶桑小心翼翼的收好,看了眼夏锡皱眉:“龙君悻和庆妃呢?”
夏锡也有些担心:“王爷他自从被太后宣走后一直未归,太后虽不曾掌权,但随皇上病倒之后百官大乱,宫中之事一直由太子把握,庆妃在不久之前被太子派人接走。”
“哦。”扶桑点头,但余光一瞟看到龙榻那处一个宫女战战兢兢的,正为龙君离擦拭额间的汗水。
“她是?”
“玉子。前几日里你救活的那丫头,虽活是活了可惜哑了。”夏锡叹息。
“哑了?”扶桑惊讶,这她救活的人,还能救到哑?
扶桑随手搭着她的脉络又快速摸了一把她的咽喉处,这明明很正常呀,再看看她那惊慌如小兔般的眼神。
扶桑脑子灵光一闪这是,癔症性失音!
前世医学上临床证明,那是因为在心理上照成了极大的刺激,而发不出声音的一种心理障碍疾病。
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玉子的腹部,扶桑转而看向龙榻上那深度昏迷的男人,闭眼、号脉。
解下身上那异常沉重的包袱打开,里头零零散散的都是一些夏锡不曾见过的药物,最为奇特的就是里头有一坨漆黑无比,发散着怪味的药物。
顺着夏锡的眼神,扶桑像宝贝似的一把捧起那坨东西:“这可是千金难买,千金难买的宝贝呀。”
接着她往腰间一抹,一派银亮的银针出现在她掌中:“夏公公,你为父皇护住心脉,我来施针,玉子准备好铜盆。”
虽说宫中暗地里还有留下大批死士,但那最为关键的龙骑早已被锦安带出宫外,如今局势紧张难免情况突变。
扶桑不敢在殿中点上太多的烛火,只得留着一盏微弱的灯光,在那灯影朦胧处小心翼翼的施针。
她那双如玉般的手就如上下翩跹飞舞的蝴蝶:“玉子,快!铜盆!”
床上昏迷的龙君离突然侧头,喷了一口猩红的鲜血出来。
扶桑俯身看着那盆中竟不断蠕动的血液皱眉,她判断这毒至少在身体中潜伏了数十年之久,而之所以当日爆发必定有诱因,扶桑一惊难道这朝堂之中竟有南疆之人!
“桑儿,是你嘛?”没想到就一日功夫,龙君离的声音竟是这般沙哑不堪。
“父皇。”扶桑眯眼透过那朦胧的灯火,看见龙君离鬓角的那几根银丝分外显眼,就像一根细细的刺,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禁想起十五年来芳华依旧的母亲,如今如果两人站在一起,龙君离必显得长老许多。想想也是,繁重的政务,揪心的牵挂,还有后宫霍乱,十五年的愧疚及南疆那处你死我活的仇恨!
扶桑低着微湿的眼眸,声音有些低哑:“您先别说话,忍着点这毒得解。”
说完她狠了心,从腰间抽出那把随身携带的银刀,对着龙君离的十指手指个个割上一刀,伤口很是深,待夏锡用内力逼出龙君离体内的毒血,他那原本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的憔悴,唇色惨白。
扶桑眼眸中泛着泪花儿,小心翼翼的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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