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宠物?(1/2)
“夏侯……”一声名字尚未出口,沉默中的男人突然倾身,长臂一捞,抓住她的胳膊就往马背上带,她条件反射下身子一拧就要后撤,在触到他黑潮暗涌的眸子之后,却最终卸了力道,任他拽上马背。
“做好随时攻城的准备,等我命令!”他朝身后的清河冷冷扔下一句话,一手抱她在胸前,一手振缰,墨骓四肢蓦然发力,扬蹄疾奔。
眼前火光被拉成条条光影,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呼啸而过,只有一片铁甲森森的血腥之气随风拂面而过,城墙上众军哗然,钟平的呼声失了沉稳,慌乱中有着愤怒,回荡在半空之中,可终究,渐渐地远了。
他的手臂宛若铁铸,紧锢着她的腰,分毫不留空隙,紧贴着后背的胸膛宽阔有力,那一身战甲随着每一次颠簸摩擦着她的衣衫,这种彼此之间的撞击很轻,却很直接,那种混合了铁与血的男人气息喷洒在耳后,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刚刚经历了战火杀戮的男子所具有的阳刚与强悍,锋芒毕露。
她不回头也能想像到,此时男子紧抿的双唇是上扬的弧线还是拉平的直线,沉重得让人压抑的气息毫不掩饰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便是感观没有她那么敏锐的人,也能感受得出。
他在生气,生了那么多天,还没生完。
楚清欢很明白地意识到这一点,便也抿紧了唇不语,他有理由生气,她就没有?
火光远去,只有浅淡的月色勉强可以看清前方的路,男人却只沉默着催马疾驰,毫无停下的意思,似乎是要借此发泄心里积攒多日的怒火。
她微眯了眸子,沉声道:“放我下去!”
身后的男人罔若未闻,非但不停,反而将手臂更为收紧,直至紧到不能再紧。
她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冷风从口中倒灌而入,她觉得不仅嗓子疼,连腰都快要被夹断了。
抬肘就往后顶了过去,撞在他冰冷的铠甲上,力道不小,他却仿佛并未觉得疼痛,反倒自己的手肘生疼。
铠甲太硬,抵去了大半撞击力,再加上她被缚住了身子,使出的力气大打折扣,这一下犹如隔靴搔痒,便是疼也疼不到哪里去。
他的呼吸一促,象是有什么话要说,最终没有说出口,只低低骂了句,“笨!”
手臂却稍稍松开了些,不致她呼吸不畅,五脏六腑都挤在一处。
她缓缓吸气,按捺住一阵阵往上拱的火气,决定不与他一般计较,“放我下去,我有话要对你说。”
“这样就可以说。”他笔直目视着前方,刻意忽略她柔软的身体与时时拂在他脸颊上的发丝——这没有意识随风飞舞的发丝象是知道怎样最能撩拨他,专挑他敏感的颈项处钻,再这么下去,他再强大的意志力也克制不住。
楚清欢再次忍了忍,控制着自己不转身冲他脸上来一拳,道:“退兵吧,退出文晋……我跟你回兆京。”
他的手臂猛地收紧,呼吸乱了一乱,却在片刻沉默之后冷声道:“你要跟我回去,是为了严子桓?”
她霍然回头,长发顿时凌乱飞舞,挡住了她的脸,她隔着浓浓夜色凝注着他的脸,他亦垂下头来,紧盯着她的眸子,半寸不让。
“夏侯渊,我以为上次就已经跟你说得够清楚了。”她缓缓道,“我不想你我之间存在误会,所以,我再明白地告诉你一次——我跟不跟你回兆京,与他人无关,如果我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而你战或不战,却与很多人都有关,我不想让太多无辜的人丢命。”
“你指的太多无辜的人,包括严子桓么?”他不为所动,问得不带表情。
又是严子桓!
三句话,两句不离严子桓,她竟不知他的心眼果真小到如此地步!
“你与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跟萧天成有深仇大恨。”
“……萧天成已经死了。”
“我知道。”
“……既然如此,那还揪着严子桓做什么?”
“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
他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她听得默默无语。
“你可以取文晋,但不能杀他。”她拂开眼前的乱发,定定地注视着他,“就当我求你的。”
他蓦地放开缰绳,双手死死箍着她的腰,眉头深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竟然为了他,求我?你从来都不求人,从来没有为了别人而求过人,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男人……”
他咬了咬牙,双手用力到微微颤抖,她看着他眸子里那抹不可置信与受挫,心底忽然软了一软,抬手去抹他眉间的那抹皱褶。
“你听我说……”
眼前一黑,一双薄唇狠狠地碾压了下来,辗转着磨着她的唇,有力的舌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侵入。
毫无温柔可言。
带着无法宣泄的怒气。
楚清欢皱起了眉,双唇上火辣辣的痛觉传来,不用说也知道必然是被他磨破了皮,被他卷起的舌尖被吮得发麻,他分明是将一腔火气都撒在了上头。
“砰!”她扬起拳头,就朝着他的下巴砸了过去。
夏侯渊闷哼一声,头偏了偏,双手却紧抓不放,他慢慢回过头来,无视被打破的唇角,眸子里冰火交织。
楚清欢看也不看他,双手捏住他的腕口,试图让他松开。
“我不会放开的。”夏侯渊冷着脸,“你若是听话,我就暂停攻城,退后十里。你若不听,我就立即下令攻城。”
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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