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御剑(1/2)

孟仞本来不是多疑的性子，但初来乍到，又处在这么一个信息匮乏的封闭环境里，难免会怀疑巫澎说的一切都是编出来的。/p

不过，稍微分析一下，孟仞觉得，至少关于百里书院的内容，巫澎没有任何理由骗他；关于他的家庭背景，巫澎要是骗他的话也很快就会被拆穿。唯一有疑点的是他自尽这件事情。/p

所幸，很快就有人跳出来印证了巫澎所说的一切。/p

周先生刚走没多久，书院就派人来了。这次来的是个中年妇人，四十岁上下，表情端庄，挂着职业性的假笑，步态也颇为庄重，孟仞觉得就算放一满碗水在她头上，也不会洒出来。/p

“免贵姓房，是书院的主簿。”妇人首先开口说道。/p

“房先生。”巫澎拱手道。看来，这里无论男女，只要是师长，一律以先生相称。只是不知道书院里的主簿是个什么职位。“应该是掌管文书的，”孟仞想，“可能是校长办公室主任什么的吧。”/p

房先生出手不凡，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书院和学馆联名的手令，就让巫澎哑口无言地退出了房间，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张信笺交给孟仞，让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p

信上无非是些套话，说书院关心学生，不会容许任何人欺压学生云云，而且连个署名都没有，更没有盖印。但关键不在于此。孟仞拿到信笺之后，感觉这张纸比一般的纸要厚不少，他拿两根手指轻轻搓了一下纸张，发现这封信竟是几张纸粘在一起的。/p

他把信翻到背面，发现背面什么也没写，于是探究地看向房先生。房先生笑道：“听说你家境有些窘迫，书院想要给你些帮助。”/p

她没再说旁的话，但孟仞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这封信里应该封着银票之类的东西，用来封他的口。/p

要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虽说孟仞不清楚自己有钱没钱，但既然家人都死于战火，自己又还在求学，想必情况不会很好。/p

“我需要……讨个公道，”踌躇一番之后，孟仞说道，“你们下的那一套结论，所谓的‘误食毒药’，我不能接受。”/p

接不接受还是后话，孟仞实则是想要试探一番，弄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p

房先生笑道：“你要是实在觉得师父待你不好，想要改换门庭也是可以的。”/p

孟仞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他并没有提到周先生，也没有提到自己遭受了什么苛待。而且，刚刚那封信上的内容，也提到“不会让学生受到欺压”。那么，巫澎的说法很可能是真的，至少关于自己平时受到苛待的部分不会有假。而关于自己服毒的原因，就算巫澎的说法跟事实有出入，也应该是广为流传的谣言，否则书院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p

想通了这一点，孟仞心里就有底多了。这笔封口费现在绝不能收，否则之后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要是不收的话，尽管书院可能会找他的麻烦，但自己至少还有谈判的筹码。/p

“房先生，”孟仞的脸上也挂起了职业性的假笑，“感谢书院对我的关心和照顾，我心领了。这封信您先收着，我有点累了，要不明天再谈吧。”说着他就把信笺硬塞回房先生的手里，然后打出一个送客的手势。/p

房先生倒也不生气，笑道：“那就明天再谈。”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p

终于获得了一些喘息的时间，孟仞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医馆里了。必须做点什么，让自己掌握更多的主动权。/p

待房先生走远之后，孟仞喊了一声：“巫兄！”/p

“干嘛？”巫澎在门外懒散地应道。/p

或许应该去自己的学馆看看？孟仞心想。/p

“我要出院……咳，离开医馆！”/p

“哦……接剑！”/p

“接什么……？哎哟！”/p

巫澎把一柄带鞘的长剑扔了过来，差点砸在他脑袋上。/p

“这是要干什么？”孟仞不解。巫澎对于他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了，说道：“看来你也不记得该怎么御剑了。那先走正门试试吧……”/p

他们想从正门离开医馆，可是大夫执意不让孟仞离开，说是还需要再观察两天。巫澎一副早在预料之中的样子，带他回到二楼的病房学起了御剑，准备直接从窗户出去。/p

巫澎举起他自己的长剑，说道：“御剑分为两步，浮空和前进，浮空的要领，在于让升力大于或者等于重力。”/p

这第一句话就让孟仞吃了一惊。御剑这种事情难道也能符合牛顿定律？/p

“要实现这一点，最简单的方法是催动内力，在身下打出气浪，”巫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但这种方法过于愚蠢，效果很差，又消耗体力，所以没人会用。”/p

“第二种方法至今也没人弄清楚原理，是八百年前的一位前辈尝试出来的。取下剑鞘，把长剑放在脚底，然后将内力灌注到剑身上，剑身就能悬空，将人托起，剑身会根据内力的强弱上升和下降。掌握了这一点，前进就很容易了，只要控制内力在剑身上的分布，让其倾斜，就能加速或者减速。”/p

讲完了操作方法，巫澎仍不打算停下，继续兴致勃勃地讲起了原理：“关于武器悬空的原理，目前有三种说法。第一种说法认为重力被改变了，第二种说法认为剑身上的某种物质产生了向上的力，第三种说法认为内力使得周围空间中产生了向上的力，剑不过是用来支撑人体的平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