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御前对质(1/2)

溶则从书房出来，有小斯送来溶爵快马传来的信，他展开信，眉头紧皱…/p

那箭究竟是何人所射？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么对方是什么人，如此行事，图的又是什么？/p

他叫来溶大，遣他拿着自己的令牌，去了岷山北面的桂城，让他务必把那桂城县丞带来，又派人去给溶爵送信，叫他明日回府。/p

而后，他踱步回房。进门，看着在忙着准备除夕事宜的妻子，他把信收入怀中。/p

关昕月抬头，见他进来一言不发，不禁有些疑惑。屋内炭火烧得很旺，她上前给丈夫褪去外袍。/p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p

溶则不言，看向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p

他叹了口气，道：“马上就到除夕了，听说启临到太阴的官道被大雪封住了，不知桑儿在那边可好…”/p

关昕月闻言，也皱了眉。/p

两人就寝，等关昕月睡熟，溶则轻手轻脚起身下了床。/p

出了院子，他一路往府门走，有值夜的小斯看到他，忙来打招呼，他唤了溶二前来，两人上马，便往魏国公府上赶去。/p

魏国公府，府内已连夜挂起了白绫，府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满脸悲色。/p

就连那素日里对张旭颇有芥蒂的姨娘吴氏也是在张旭院中痛哭流涕，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p

她身旁还有个十来岁的男孩，男孩眉眼长得和张旭有几分相似。他正是这府里吴姨娘的儿子张柏。/p

他愣愣站在院中，看着自己娘亲匐在地上哭泣，有些不敢相信哥哥真的死了…/p

张玉从张旭屋中出来。他脸上挂着泪痕，脸色阴郁。/p

那院中嚎哭的众人，他似是看不见一般，那吴姨娘欲上前劝慰，抬头看到张玉那脸色，吓得又匐在地上，直到张玉出了院子，她才敢起身。/p

张玉从儿子院里出来，便沉声吩咐道：“去查，把今日之事明明白白查个清楚！”/p

有人应声出去。他则是翻身上马，平日随行的小斯护卫连忙也骑马跟上，一同出府去了。/p

溶则来到魏国公府门前，下马，见国公府已挂了白绫，溶二去扣门，小斯开门一看来人，吓了一跳，忙跑去找管家。/p

管家便是那个张玉身边的老者，老者来到府门口，对溶则恭身先行了一礼，道：“不知大将军来此，所谓何事？”/p

溶则把解下腰间长剑递给侍从，道：“不知魏国公可在？溶某有事想找他一叙。”/p

那老者闻言，面色戚戚然，道：“我家国公不在府内，大将军改日再来吧！”/p

溶则闻言，沉默踟蹰片刻告辞转身，上马，返回了将军府。/p

次日清晨，天还未明，溶则已起身，交待了婢女，若夫人问起便说他有急事要去处理，便匆匆出了门，上马往皇宫而去。/p

到宫门口，天才渐渐透白，可远远，便见一人，直挺挺跪在宫门外，几个小斯护卫远远守在边上，走进一看，那人正是那魏国公张玉。/p

溶则下马，把缰绳交给小斯。/p

他走到魏国公身后，踟蹰片刻，才上前，道：“魏国公，令郎之事…”/p

“将军是想说，那只是个意外？亦或是，你家儿子并未射箭，我的旭儿，是被天降利箭射死的？”/p

溶则叹息一声道：“我也断不相信这是巧合，令郎无辜受害，我也痛惜不已，只是此事，怕没有面上那么简单，请国公三思！”/p

溶则说罢，恭身朝跪在地上的张玉作揖。/p

张玉却对他的话，仿若未闻，再不开口。/p

待到宫门打开，他便在地上磕头，口中高声喊着：“吾儿枉死，请陛下做主！严惩凶徒！”/p

溶则无奈，立在旁边，没一会儿，朝臣们陆陆续续来了，除去昨日与张旭一同外出狩猎的几个人家，其他人均不知发生何事，听张玉所言，竟是他家张旭死了？/p

宫里，皇帝也得了信儿，没等到上朝时间，便宣众臣进了明德殿。/p

皇帝坐下，众人行了礼，张玉便出班，跪地磕头，颤抖着声音，却还是高声道：“启禀陛下，我儿张旭，昨日外出狩猎，惨遭凶徒杀害，求陛下为我儿做主！”/p

皇帝闻言，皱眉看着张玉，道：“张卿家起来说话吧！”/p

张玉却是不起，又高声说了句：“求陛下做主，严惩凶徒！”/p

而后磕头，匐在地上，不愿起身。/p

皇帝略沉吟，道：“众卿家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p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连知道始末的昨日同张旭一同去岷山的几个大臣公卿，也是不知该不该站出来回话。/p

溶则刚要出班，却听前面有一人朗声开口。/p

“启禀陛下，昨日微臣与张旭李锐、刘亭等一众好友相约，同去岷山狩猎，却不想我等行至岷山北麓，张旭突然中箭从马上跌落下来，而后片刻，便见溶爵带着百来骑人马围了过来，溶爵见张旭中箭，只说他们进入树林便没有射箭，微臣等几人见张旭身死，悲痛不已，不敢逗留，便带着张旭回了魏国公府。”/p

他说罢，便退回班中，倒是那李锐的父亲兴安伯出班，朝着皇帝恭身行礼，而后也道：“昨日犬子也同去了岷山，恭小王爷所言，倒是同犬子所述一般无二。”/p

他说罢，昨日一同去岷山的几家人也再不沉默，纷纷出班，道：“犬子所见也是这般！”/p

跪在地上的张玉老泪纵横，却还是朝着出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