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2)

爷就死了，这才一个月不到，想想东方岚往后的生活，东方庆开始后悔了，他当初真不该答应宇文殿的要求，要报恩什么时候不能报，何必拿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去报答，这代价太大。如今进了门，就见东方岚全身披麻戴孝，眼睛、鼻头红红的，手里拿着黄纸烧着，做爹的先是心疼了。

“岚儿。”

东方庆满是懊悔，自己的脸先苦起来。

“爹。”看见东方夫人，随即喊了一声，“娘，你们怎么来了？”东方夫人哭的很凶，手里的帕子湿的快挤出水来，她尚用手帕角点眼睛。

“姑爷去了，我们如何不来，岚儿苦了你了。”一想起女儿日后的生活，当真是万箭穿心难形容，新近还有一件事，东方夫人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东方岚。

东方岚的二表哥柳月华回来了，她回门那天刚走，柳月华的信就送到了。这信现在还揣在东方夫人的袖内，她一手伸进去，最后还是没拿出来，这里这样多的眼睛，不方便。

宇文殿携着夫人过来，与东方庆夫妇寒暄。“亲家公，亲家母。”宇文殿年纪已大，如今老年丧子，对他是莫大打击，人更是显老，之前还直挺挺的背脊，才几天功夫就弯了，两鬓的头发也白如雪。

东方庆安慰道：“宇文大人好生休养，姑爷要是知道你这样操心劳苦，他在天之灵岂可心安。”

宇文殿重重点头，“只是苦了儿媳妇了，哎，都怪我儿命不好，无福消受。”

东方庆又再三让宇文殿宽心，“好在大人膝下还有一位公子，待个十年八载长大成人，自然能做您左膀右臂，替您分担。”

宇文殿道：“是是，亲家公、亲家母既然来了，就陪儿媳妇说说话，替我们宽解宽解，我们这里还有事忙，恕我们无法相陪了。”

东方庆道：“大人有事去忙，我们自己可以。”

宇文殿有夫人扶着走开，东方庆嘱咐他夫人，“你有什么话，就和岚儿说说，母女两个有话比较好说，我去找个地方坐坐，年纪大了，站不动了。”

“好。”

东方庆出了灵堂，寻空位去坐了。这里东方夫人远看着东方岚犹豫不决，几次话要出口，又给憋了回去。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东方岚很是奇怪，她爬起来，走到东方夫人面前，“娘，您有话说。”

东方夫人携了东方岚的手，“岚儿，娘有几句话跟你说，你看，是不是找个什么地方。”

“去我房间。”

母女两人携手往雅居去，后面陆陆续续跟过几个人来。进到屋里，东方岚道：“娘，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到这个地步，她没有不可接受的事实。如果还有什么深层次的打击，那就让它来得更猛烈吧。

东方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信，一边道：“你二表哥回来了，你还记得他吧，月华，就是从小身子很弱的那个，后来去了华山习武，我记得你们从小玩的很好，还总是玩过家家的游戏，他做新郎，你做新娘，一晃眼，你们都长大了。”说起过去，东方夫人十分感慨，脸上甚至带了笑容，“那个时候我与你舅母说，等你们长大成人，就让你们成亲，谁曾想造化弄人。”

“娘，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我怎么能不提，月华他不知道你已经成亲了，写信回来说要来看你，他心里还记得你，还有你……”东方夫人越说越激动。

东方岚阻止她道：“娘，往事不堪回首。我现在已是宇文家媳妇，一天是，一辈子是，还有什么可说呢？至于表哥，你若是见到他，就告诉他过去的事，还是忘记的好，忘记了对谁都好。”她眼中含泪，她何尝不委屈，她小时候何曾不是想嫁给她的二表哥的，那时候他是新郎，她是新娘，她也曾以为可以等他回来，然后像所有的故事一般，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如此幸福一生。

东方夫人难受，将信交到东方岚手里。“不管怎样，他写了来，你还是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