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9 crepuscolo·拂晓(1/3)
前言:
我不是英雄,但是我与英雄并肩战斗。
——切·格瓦拉
在十八区,萨拉丁的冬天是无聊的,干燥的,让人皮肤生痒,能在肚子上长出成片的荨麻疹。
屋外的冷空气冻得行人浑身发抖,仿佛穿再多的衣服也没用,寒意就像恶毒的妖精,能从拉链和扣带之间挤进外套,钻进里衣。可是走到温暖的房室里,地热暖气空调又会让紧绷的皮肤迅速伸展开,于是人们脸上身上就会多出许多斑点——也有医生常认为这是维塔烙印,实际上并不是,它只是普普通通的皮肤病。
二月初,这才是萨拉丁的深冬时节,一切狩猎和生产活动都停止了,城镇的室外气温也接近零下三十度,在这种天气沿着月河湖跑一圈都有可能变肉冰棍。
从风小诊所的客人也越来越少,雪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等到化冰时,进入精灵圣地的深处寻找贝洛伯格的踪迹。
没有预约,雪明迎来了假期,也带着医生包和行李住回了小驿站。这十来天他躺在圣乔什的房子里过夜,和老婆打视频电话总感觉怪怪的。能从别墅区搬回闹市是好事,多了些人间烟火。
回到驿站的前门,远远的就看见猪肉铺老板把店面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小酒吧。
雪明没着急去寻奥斯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和猪头人老板打了个招呼。
“哎!掌柜的,您这铺面怎么变了?”
猪头人的名字叫巴浦洛夫,祖上是俄罗斯人,也是勇敢的红石人后裔。留着一嘴茂密胡须,脸上的鬃毛粗短且黑硬,原本倚着门框低头刷手机,听见神父的吆喝,就抬起头正眼看来——
“——冬天镇民们家里都有余粮,一般不出门。我这店面就用来招待旅客,搞点酒来卖。”
江雪明:“哦!生意还好吗?”
巴浦洛夫哼哼唧唧的笑道:“那当然好啦!不挣钱我酿什么酒呀。”
江雪明决定就近打听打听:“我能进这个酒馆么?您这地界不排斥徒吧?”
“神父您也要喝两杯?”巴浦洛夫两眼一亮,把门廊道路让出来:“来来来,别客气啊。第一杯算我请的。”
雪明大步往铺面里赶,进门便是一個简陋的柜台,平时分割猪肉的石台子叫老板洗的干干净净,此时此刻梦巴黎的几位佳丽都来打临时工,领了个调酒师的兼职。巴浦洛夫的生意做得讲究——这门店里外里都经过家政公司的清洁除臭,非常干净。
酒馆往东北侧方向的小沙龙挤了两个牌桌,猎团的猎人们在这里打发时间,西南侧则是一个迷你ktv舞台,上一回镇长的小外甥领着几个同学聚在一起。
往柜台看,奥斯卡就坐在哪儿,身边的两个小狼宝在写家庭作业,狼哥还在准备下个阶段的教学内容,台面上砌满了书。
雪明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打扰狼哥,他就近找了条椅子,与调酒师妹妹要了一杯伏特加,坐在玩牌的人群中间。
他看了十来分钟,没有主动开口。直到身侧围观人群里面有个好事的小哥主动问起。
“哎!神父!你也来两局?斗三张!很简单的!”
这个斗三张在中国这边就是诈金花,萨拉丁镇上的劳工大多都是欧美裔,说法不同而已。
“我不玩的”江雪明面露尴尬之色。
小哥应道:“不玩牌你看的那么起劲?神父?有心事呀?”
雪明顺水推舟,把诉求讲了出去——
“——这事儿说起来也简单,我来萨拉丁是为了给本妮治病,后来马奎尔医生提供了一些线索。”
讲起马奎尔医生时,诸位猎人就不再嬉皮笑脸,都是一副严肃的神情。
雪明接着说:“他有一副符纹石碑,这个东西应该能治好本妮的癫狂病。”
这么说着,雪明又从医生包里取出来日志,把画像展示给猎人们看——这并不是第一次问起石碑的线索,马奎尔能画出这副碑文的具体形态。
猎人们看了许久,互相问询线索,最终皆是摇头叹气,没有下文。
“不如去问问琉克!”人群里传出一个精神抖擞的声音:“神父!马奎尔医生和您讲过这个石碑的来历,他是从探险者手里拿到的,那三万里哨所的洞道离银盔猎团的聚居地不远!指不定琉克团长知道些什么呢!”
这位热心猎人的英语口音很重,是个意大利人,不过雪明还是听懂了,那[琉克]的发音指的其实是“卢卡”——雪明其实不太想去面对卢卡团长,因为他们不止见过一面。
在远征时期,卢卡是第一交通署克帅的参谋,后来调派到十八区做战团的地区指挥,现如今跑到银盔猎团来担任团长,看似是进了攻坚队发光发热,实际上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养老的地方。
而且卢卡先生的眼睛很毒辣,要是两人再见面,雪明不知道自己的假身份能不能躲过参谋的眼睛。
“我代你去问问?”奥斯卡老哥突然挤来雪明身边,似乎看出来点蹊跷。
江雪明:“不麻烦”
奥斯卡似乎理解上出了点差错:“我知道,你人微言轻,怕进不了猎团的门是吧?我去我去!找东西这事儿我在行!”
猎团在荒野中寻到的物品,都应该归猎团所有,只有极少数没有经济价值,只有一点文化价值的先史遗产,譬如神父想要的符纹石碑这类文物,猎团会主动交到手里。
在奥斯卡眼里,这神父想找银盔猎团帮忙,看起来忸怩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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