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灵堂(1/2)
褚壮壮的母亲守在门口,看来是不打算让我就这么走。
“阿姨。”我念在以前常来玩耍的份上,忘掉刚刚的一切不正常,毕恭毕敬的喊道。“阿姨,我是小卯子。您以前挺喜欢我的,还总是拿好吃的给我呢。”
“阿姨现在也喜欢你呢,待会阿姨给你拿好吃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六神无主了。不单是她的音调吓人,还有就是外边越来越黑,照这样下去,铁定凶多吉少。
“阿姨,这么晚了。您早休息,我还是回去,改天再来看您。”没其他办法,我只能这样说。
“是不是我招待的不周?”
我心里说这不是废话嘛,可没勇气讲出来。只好,努力挤出个笑,说:“没有,阿姨。您说哪儿去了。我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您不用忙活。”
“阿姨是不是很吓人?”褚壮壮的母亲又丢了一句。
“没没。”
“哦,你都没好好看过我”褚壮壮的母亲阴森森的说,“你再点根火柴就看清了。”
我只能又划了一根一直捏在手里的火柴,顺便借机看看是不是有逃出去的可能。
之前,我总以为光明是最美好的东西,因为它能照亮黑暗,让人看清眼前的事物。可这次我发觉我的一向认知是错误的,因为我看见褚壮壮的母亲目光平视,脸色灰暗,眼眶乌青,额头一块红一块紫,嘴角还有口水流出来。
啊!我心里一阵惊慌。
我不知道人心里的承受力有多大,总之,我时常觉得自己是在崩溃的边缘。我有时想:某个清晨,太阳照着我的时候,我周围的朋友会跟朋友的朋友说起丁卯脑子有病的事实。
褚壮壮的母亲的肥大的袖子被风吹得猎猎的响。
我瞅瞅外边,很黑,没有月亮和星星。
我向后退了几步,褚壮壮的母亲立在原地,嘿嘿的笑着。
这时,里屋的炕上哗啦哗啦的响,不知是那个纸人在动还是有老鼠。那声音,像极了用牙齿在啃木头。
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我朝左虚晃一下,迅速从褚壮壮母亲的右侧跑了出去。
她并没有抓我,跟故意放走我似的。她慢慢转过身,也不急着追,先是低下头,又转转脖子,才迈出一步。
院子里低洼处还存了些雨水,我顾不得湿滑,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大门跑。
“小卯子,阿姨有好吃的,快来!”
十几年前,听到这话,我一定立马凑到她脸前说几句吉祥话讨点零食满足孩子时的*。可现在不行!说白了,褚壮壮的母亲已经不是人了!
脑子里一开小差,没留心,脚下一滑,我重重摔进泥水里。
此时正是昼夜温差大的季节,冰凉的泥水渗透裤管,粘得我满腿都是。我不是怕水,我患有轻度的关节炎,膝盖受凉后会如针刺一般。
褚壮壮的母亲加快脚步,伸出右手:“摔疼了没?”
我见她离我只有三两步远,料想被她抓到肯定没有好下场。我连忙爬起。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的。我刚跨了一大步,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仅是这样,倒也不妨碍逃跑,更不凑巧的是我的脚崴了。果真和一些蹩脚的类似。
褚壮壮的母亲已经来到面前,她伸出双手搭在我肩上,十指慢慢的使力,一点点的嵌进。
我一把推开。趁着褚壮壮的母亲向后仰的功夫,我环视四周,发现离着最近的一件屋子半掩着门,透出了一点光亮。顾不得脚上的痛,我一个激灵站起,单腿跳着钻进屋子,然后迅速关上门。
褚壮壮的母亲似乎并不打算破门而入,一时也听不到外边有什么动静。我警惕的扫视屋子。
屋子正中间摆着两口棺材,一张很大的供桌,上边供着水果,中间有两个牌位,写着褚壮壮父母的名字,旁边一盏简易的长明灯,是个扁圆的旧铁罐灌满煤油做的。火苗一跳一跳的,随时都会熄灭似的。屋子左侧——褚壮壮!
我一眼看到了褚壮壮!
他站着,不!坐着,不!有好多个褚壮壮,形态各异,但每个褚壮壮都笑得很开心。
“褚壮壮,你没死?”想想又觉得不对,法医都尸检过,报告上也写得清清楚楚,褚壮壮不可能还活着。“褚壮壮,不管你现在怎样,我得跟你说一句,咱俩从小玩到大,我也没怎么欺负过你——”说着,我又端详了褚壮壮,他或者说成他们更合适些,并没有靠近我,这让我多少有了点底气,于是,我咽口唾沫,继续说道:“——以前,咱俩的交情不错,谁都看得出来。你托梦让我来看你,我来了,叔叔阿姨他们怎么对我,咱不说。可你不能也来吓唬我啊?这样做,你对得起谁?!”
褚壮壮可能觉得理亏,他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
“褚壮壮,自从休出事之后,我就觉得自己干什么都不顺,到哪都净是些神绊啊的事儿”说完“鬼”,我心里一颤。褚壮壮死了,按大家的说法,我现在看到的应该就是“鬼”了,我这样说,他会不会介意?
褚壮壮还是在原地发呆。
“还记得吧,你上回托梦给我——”我继续说下去:“你带我来到你的灵堂。说实话,你去世了,我挺难过的。”这是真的。
褚壮壮还是不动。其他的褚壮壮们也定住不动。
我浑身的血又开始集中着向大脑涌去。
“褚壮壮。”我喊了一嗓子。
长明灯的光愈发的暗。我害怕灯灭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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