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4)
又想起皇后在长乐宫那夜,太后莫名摔倒扭了腰的事儿,想想这简单粗暴还真是皇后一贯的做法了。皇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边跟德宝玩闹一边仔细看着皇帝脸色的德全心里一惊,暗道皇帝怎么跟皇后一个样儿了?手底下的重臣,自己的老丈人被人狠揍了居然笑得这样开心,完全没有半点忧心愤怒的样子……别是被皇后带的,也有点那啥了吧。
德宝见他心神不定的样子,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小声说:“关你屁事,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
德全比德宝大了两岁,处事圆滑,但看事情没有德宝细致周全。德宝是最了解皇帝心思喜怒的人,听他的准没错。
德全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悄声说:“我得的那是青绸,你穿不合适,回头我对白露说说,让她给你挑匹绛色的。”
德宝看他一眼,嘴角勾了起来。
赵逢春捱了打,因为是五城兵马司的将官发现的他,所以想遮掩消息是不能够的。只一晚上的工夫就闹得人尽皆知,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流传最广,听起来最靠谱的传闻是说赵大人独占了春风得意楼的花魁娘子小清秋,所以跟人结了梁子,被小清秋的几个追求者给套了麻袋。
赵逢春是一品户部尚书,家里长女又是皇后,在老百姓眼里,那就是高高在上的国丈老爷,身份何其尊贵。
而小清秋是春风得意楼有名的花魁,权贵加美女,听起来香艳又刺激,这个说法很快被人接受并广为流传开。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赵国丈被人套了麻袋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的二女儿就拿了大棒槌把自己也揍得遍体花开,结果被人戳穿了谎言,落了个白揍的下场,如今还被关在小黑屋子里头等着判罚。
赵逢春被揍的优先级跟赵清容的比起来还是要高一筹的。
反正赵清容在清凉殿里头关着,一时半会也出不来,赵嫣容也就暂时先将她放着。
老父被打,皇帝皇后总要有所表示。
于是帝后赐了不少养伤的药材,又严令彻查,务必要将敢殴打当朝一品大员的匪类宵小擒获。
京中兵马衙役全都行动起来,将京城内外来了个大清扫。
这样京里的无赖闲汉们可遭了殃,因为皇帝要抓殴打老丈人的犯人,他们几乎都被官府逮进去盘问教训了一遍。
京中百姓们倒是拍手欢迎,上头这么一突击清扫,能让他们快活几年的。
这样找了好几日,嫌犯没抓到,到是破了好几桩积年陈案,抓了好几个逃犯出来。
京兆尹被上头问责,他自己也无语问苍天。
半夜三更,小楼深巷,找个目击者能上哪儿找去?
那几个轿夫就说涌上一群黑衣人,头脸都蒙着,看不清长相,上来就把他们打晕了捆在一起扔在墙角,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压根不知道。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发现了老爷才把他们也顺手救了的。
至于赵大人,被揍得连赵老太太都认不出他来了,能醒的时候就在哭疼,问什么都问不出来。
在京兆尹心里,其实嫌疑最大的是最先发现赵逢春的那个折冲校尉和十来个兵。虽然赵家人托了人去满京城地找人,但那个地方白天几乎没有人去,又是个僻静小巷。他们怎么会直接冲着那地方过去?
更别说当时赵大人被套在麻袋里扔在路边上,气息奄奄没有动静。
正常人经过也就会认为那只是一个麻袋,谁会把麻袋解开来看里头到底装没装着个人?
可是京兆尹不敢去把人抓来讯问。
五城兵马司里头的将官不是皇室宗亲就是勋贵子弟,京兆尹哪边也得罪不得,只能将这事定为坊间争风吃醋,胡乱抓了几个惯在街头收保护费好打群架的泼皮无赖,打了一顿板子。
因为赵大人是在妓馆的后门被人发现的,这事被定了性。上头吩咐京兆尹按律法办事,不得因赵尚书国丈的身份而有偏私。
这句话太高深了,京兆尹大人在后院儿里溜达了整整一宿也没参明白,悟透彻。这上头的意思,到底是要严呢,还是宽呢?是要松呢,还是紧呢?
这么云遮雾罩的一句话,太挑战人类想像的极限了!
幕僚们聚在一起参详了整整一天,吵得都炸开了锅。
严与宽分裂成两个阵营,在京兆尹的办事大堂里由口舌之争上升到全武行,最后还是衙役们见势不妙,才把这些丢了鞋子甩了帽子的先生们给扒拉开。
最后还是师爷靠谱,建议京兆尹去找冠军侯裴侯爷要个信息。
五城兵马司归在裴侯手上管,那些官员兵士都是裴侯的下属。而赵逢春是他姐夫,皇上是他表外甥。裴侯与各方都有关系,又跟皇上走得特别近。找他去探个底才是最可信的。
京兆尹心中豁然开朗。
对啊,听这些纸上谈兵的先生猜测上意,哪有去找跟上头靠最近的裴侯问计来得简单直接还会错?
这种事,上头已经开了口,若是办左了,他这辈子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为了头上乌纱着想,京兆尹大人拎着八样礼盒就上侯府拜访去了。
等进了侯府,远远就看见裴侯正拎着一根棍子抽什么人。京兆尹年纪大了眼睛又花,揉了半天眼睛也没瞧出来那人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我这不是为她出气嘛。”就听那人一边逃命一边叫。
裴侯拎着棍子,气势汹汹地指着他说:“下回再让我发现你敢爬墙进来,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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