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隐闻(2/2)
月,我和夫子的事你既然都知道,我也不瞒你。昨天广宁王妃出的岔子,惊动了中宫殿下,皇后话里话外有苗头,我怕是他到院子外头来过,隔门知道你。睡了才走的……这话原不该我们做奴婢的来说,女郎,朝廷党争吃人不吐骨头,你若心里也有他,好歹要看顾他些个。”不好了。”她实在不敢说出口,唯恐一语成谶。脑子里过了千百遍,昨晚上一夜不得安皎月想了想,慢慢道,“我是做奴婢的,但是心里着实爱戴女郎,今日不妨和女郎细细说道说道。只是怕郎主知道了嫌我多嘴,回头要怨怪我。”睡。皇后要给二王续弦,如果不是大王相阻,也许现在她的人生已经发生惊天的逆转了。
皎月望着她听了这半日,她大致猜到了皎月的作用,少不得是夫子的左膀右臂。暗里防了一招,却也愿意听她分析。便道,“你说,我不在夫子跟前提起。”,意态萧然,“女郎别担心,郎主定会想办法的。只是他手上权力有限,有时候身不由己,怕做不得皇后的主。”
弥生苦笑了下,“我懂,到底他行九,前不搭后不靠,处境艰难。”
皎月转到另一侧,和她同倚在门框上。转过脸看外面的雨,喉咙有些单寒。她说,“大邺的天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慕容氏入主中原前是鲜卑血统,后来和祁人通婚,才渐渐祁化了。番人骨子里有狼性,女郎没有与郎主以外的人深交过,不懂得人心的险恶。郎主释了兵权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不得安生。大王和六王不念同胞之情,像对戴别的庶出皇子一样肆意欺凌。那时女郎还没入太学,兄弟间械斗尤为厉害。二皎月吊了下嘴角,“女郎将来若是和郎主成婚,大可以看郎主身上的旧伤。我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女郎。”王倒还好些,毕竟年长,大王对他不过是言语上的侮辱。郎主年幼,又因为年轻有锋棱,被几个嫡兄当成了活靶子,三天两头的皮肉受苦。那两个王很坏,打人不打脸,郎主散朝回来身上总有伤。他又好面子,从来不和外人提起。我们是贴身伺候的,推瘀血上药,简直是家常便饭。现在各自年纪都大了,郎主在太学也立稳了脚跟,这两年的日子才略微太平了些。”她的这番话叫弥生目瞪口呆,她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能想到夫子弱冠前后会有这样的遭遇弥生猛想起他昨天的话,他说怕没有能力保护她,暗指的就是这个么?她以为是他的推脱之词,竟没想到原来有出处。她茫茫然靠在直棂上,外头雨势缠绵,一递一声像下进她脑子里。。他是贤人,一贯云淡风轻的模样,怎么能和挨打联系在一起!她惶然瞪着皎月,“此话当真么?”
“人在面对压迫时无非两种态度,要么屈服,要么奋起反抗。”皎月道,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原来他不是莫名其妙的野心膨胀,他只是为自保,为了报多年前结下的仇怨。想到这里,弥生心上像被针扎了一下。她低下头,拇指反复在青梅上揉搓,渐渐搓得指腹发烫,终于喟然长叹——撂得下么?她似乎就在等他的苦衷,好为他,也为自己开脱。我今日说得有些多了,横竖女郎早晚会知道,我也无需避忌。郎主待女郎是一片真情,就算日后自己落个惨败,好歹会给女郎安排好出路,绝不会让女郎受半点苦的。”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