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设局(三)(1/6)
第二天,晨风拂落秋露飘香,枫叶掠过湖面凝霜,花的清香,露的芬芳,叶的飘零,树的沉默,勾成一副绮丽诡异的画面,难解,难言。
还未等夜楚郁从偏房中出来,夜楚郁宠幸丽妃一事,便在宫中已经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楚燃一夜独立花丛,静静等着月落日升,随即轻叹一声,挥手拂落肩头的闲花,弯腰舀了一瓢水,在花丛中静静的浇水。
忽来的脚步声搅扰了一园宁静,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前几天丽妃的哥哥郑虎得罪了皇上,被皇上削了官职赶出皇宫,在这紧要关头,皇上又到了淑妃娘娘的宫中,这不是明摆着冷落丽妃吗?但……昨天怎么又到了丽妃娘娘的寝宫呢?喂,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哼,要我说,皇上可是疼爱丽妃的紧,你见过皇上大白天来哪位娘娘的寝宫吗?我在宫中当了这么久的差,还没听说皇上对谁如此宠爱!丽妃当初一进宫,便获得了专宠,惹了多少人眼红,都说丽妃红不长久,可几月后,皇上竟为丽妃建了这座浮花宫,更搜集天下奇花异卉,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这后宫之中谁人有这样的待遇!”
“嗯,说的也是,淑妃娘娘的父亲虽是户部侍郎,但哪里有郑将军厉害威风,我看淑妃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斗不过咱的丽妃娘娘的!”
“哼!你这小丫头嘴巴可真甜!……”
两个小丫鬟嬉皮笑脸的走远,为丽妃得宠之事发自内心的高兴。这后宫之中,跟对了主子可以仗势欺人,若是跟错了主子,那便是一生的悲哀。
一生的荣辱兴亡,犹如这掌心的半点残红,无论如何抗争命运的不公,最终不过随风归尘,化为泥香。
楚燃轻叹一声,继续浇着眼前的蝴蝶兰,忽听身后响起怒气冲冲的脚步声,还未回头,便被一只手用力地扳过了头,“楚舒,你要作何解释!”
暴怒的声音透着一丝苦涩,如入口的美酒,甘醇中总有品不出的青涩。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楚燃抬起头,一双黑眸无波无澜的看向他,不解道,“奴婢不知皇上是何意?”
“不知?你当真不知?”夜楚郁冷笑几声,幽深晦暗的墨眸里盈满了怒火与失望,冷冷道,“若非你给朕下药,朕怎会……”
一想起昨晚的错误,夜楚郁就烦躁莫名,恨不得将眼前的罪魁祸首撕成碎片。
昨夜他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一夜缠绵,极尽疯狂,醒来之后,才发现躺在旁边的人是他的妃子。
这让他怎能不恨!
一种被欺骗的难言的失落,让他抱起衣服离开了房间,四处找寻,却见她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浇花。这让他如何不气!这个该死的女人!
“下药?”楚燃轻皱眉头,无辜道,“奴婢怎敢对皇上下药?皇上切莫误会奴婢……”
夜楚郁一怔,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缓缓松开了手。太医院的药进出都有记载,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是太后,也无法弄到一丁点的药。昨天她突然毒发,并没有下药的机会,那他又是何时中招的呢?
夜楚郁剑眉高挑,径自沉思了一会,又猛地抬头看向楚燃,哑着嗓子道,“你昨日明明就在朕的身边,为何不出手阻止朕?”
闻言,楚燃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清眸逐渐燃起淡淡的笑意,自嘲道,“丽妃是您的妃子,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和胆量阻止一个皇上去宠幸他的妃子呢?”
“你——!”夜楚郁紧捏着楚燃的肩头,想要说些什么反驳她,但无奈她所说的都是事实,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朕……”夜楚郁失神松开了手,望着淡紫色的蝴蝶兰,幽深的眼神变得迷茫,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计较这些,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她?
一时间,思虑万千,宛如蜘蛛结网千丝万缕,其中更有双双结,难分,难解,难言……
“呵呵……”夜楚郁仰头苦笑着,冷峻的面容略显癫狂,蝴蝶兰还是蝴蝶兰,但有什么的东西,似乎在一夕之间变了,再也回不来了。
是他们之间微妙的感情,还是他对她的信任?
他分不清,说不得,斩不断,理还乱。
夜楚郁转过身去,落寞的垂下眼眸,长又密的睫毛深深掩埋了莫名的情愫,带着微不可察的苦涩。
“皇上!”丽妃一大早醒来后,却已不见了夜楚郁的身影,匆忙梳洗后便出来找夜楚郁,却在夜楚郁失神落魄的站在花丛中,冷漠的脸上也再没有往昔的从容,殷红的唇角溢出一声声苦笑,只是听着便让人痛彻心扉。
丽妃心中一紧,连忙跑了过来,想要抓住夜楚郁的胳膊,却见他冷冷闪到了一边。
“皇上,你怎么了?别吓臣妾啊……”丽妃美目含泪,担心的看着夜楚郁。
早已分不清何是梦何谓现实的夜楚郁,一看到丽妃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仿佛从美梦中惊醒,怔愣了好半天,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楚燃,漆如点墨的眸子里闪耀着锐利的冷光,但却是稍纵即逝,他随即默默的转过来离开了浮花宫,任风呼啸,任花飘零,任叶凋落,只字不留。
“小舒,皇上他怎么了?”目送着夜楚郁的背影消失在尽头,丽妃强忍住泪水,扭头看向一旁的楚燃。
楚燃“尽心尽力”的为丽妃“卖命”,引得她和夜楚郁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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