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训顽子宝玉欲拜师,说贤王林沫巧离间(1/2)
却说那贾母,听闻宝玉等回来了,忙叫来见,却见三春凤姐等言笑晏晏,宝玉却有些蔫蔫的,不免怀疑他被林沫欺负了,又看他实在累得慌,忙心疼地叫袭人等伺候他去休息,把今儿个跟了他的小厮茗烟叫来问话。
贾政正巧在贾母处请安,他素来是瞧不惯贾母溺爱宝玉的,只是因为孝顺,不曾提过罢了,因叫着茗烟,也问他宝玉在状元府里头可曾出什么岔子。
茗烟如何敢说宝玉要见林姑娘,被林大爷拦下的事?这贾母最是溺爱宝玉的,若是听说宝玉受了林大爷的排头,定要责罚他们保护不力,又有贾政素来不喜宝玉的做派,因着贾母的面不敢责罚宝玉,定是要削他们出气的,因而只道:“二爷在林家不曾同姑娘奶奶们在一处,只和林大爷说话来着。林大爷问二爷读了哪些书,又说要探讨探讨,两个人说了一天的话,我也听不大明白他们说的什么。”
贾政这才欢喜起来:“很是,这林家外甥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学问自然是好的,宝玉跟着他念些书,很是妥当。”
贾母也放下心来,只道:“宝玉天资最好,是个聪明孩子,不过也不好拘了他读书,这么读了一天的书,可怜见得,想是累着了,鸳鸯,你去看看他睡得好不好,弄点安神醒脑的汤药来,明天叫袭人服侍他喝下。”又道,“宝玉还小呢,林家哥儿是怎么回事,就叫他念这么久的书,弄坏了宝玉身子可怎么办?”
贾政知道这金榜题名者,从来都是废寝忘食的,只是不敢忤逆贾母,因而道:“母亲也不必忧愁,宝玉素来是不爱读书的,倒难得林家外甥肯教他,不如叫他常去了林家,也好沾些书香。”
贾母虽不喜林沫,但想到要同林家交好,又心系着宝黛亲事同林家家产,也笑着应了:“就依你所说吧,只是也要叫林家哥儿心里有数,不要拘了宝玉才是。”
他们这边商量的火热,宝玉醒来,听说要跟着林表哥念书,晴天霹雳不过如此,又想着也罢,可以常常出入林家,说不准就能见到黛玉了。也收起了心思,准备去跟着林沫念书。
唯有王夫人甚是不满,同薛姨妈在私底下抱怨:“我们宝玉念书有天分的,这林家小子才多大?就能教导他了?”
倒是林沫,见到赖大送来的贾母书信,喷了一盏子茶水。
他那天同贾宝玉讲了一天的书,从礼义廉耻讲到了四书五经,转过弯来地骂了贾宝玉一通,他自认为那些都已经不在旁敲侧击的范围里了,只差指着他鼻子骂“贾宝玉你这个混蛋离我们家远点”了,怎么就有人还要往上面撞?
他堂堂一等侯爷,状元及第后要给他们贾家的一个绣花枕头当教书先生不成?
林沫觉得头痛,他倒是不怕得罪荣国府的,只是虽是丁忧,若有御史言官奏他一本不敬尊长,也是件麻烦的事儿。没办法,只好自己咒自己,说是病了,闭门谢客。
林府上下是规矩的,贾府里头人再来,也都被门房赶了出去,便是贾母派贾琏亲自带着宝玉来了一趟,却仍是只见了管事林福,莫说黛玉,连林沫的影子都不曾见着。
只是荣国府的人拦了也不打紧,这北静王却是拦不得的。
水溶大咧咧地进了林沫的卧房,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色,好不容易堆起来的关切神色干涸在脸上,说不出的滑稽:“你没有生病?”
林沫笑盈盈道:“躲着贾宝玉呢。”
他并不怕水溶告诉贾府知道,一是看得出来水溶正讨好他,二是贾府若恼了他,于他实在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水溶问道:“你见过贾宝玉了?”
“早见过了,空有副好皮囊罢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觉得是个绣花枕头,纨绔子弟罢了,那日里同他说了一天的话。”摇摇头,叹息道,“我若是有这么个兄弟,非气得杀了他不可。”
水溶有心替贾宝玉说两句好话,然而想了半天,宝玉能夸的也只有那副好皮囊了,因而只能道:“他虽然是个绣花枕头,好歹心地不坏,没什么害人的心思,这朝堂之上会读书肯读书,读了书却是为了害人的人多了去了。”
林沫冷哼一声,并不说话,显然是极不赞同水溶的话的。
气氛登时冷了下来,水溶本就是为了来见见他好去回禀圣上的,也只得叹息道:“你同荣国府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呢,为了他们气成这个样子。我看你往常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呀?”
林沫笑了笑:“也没什么,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瞧不上他们看我们孤儿寡女的好欺负,手伸的太长罢了。”
水溶有心同他拉进关系,因而道:“你如今好歹也是个侯爷,可知道为什么贾府还觉得你们好欺负?”
林沫哼了一声。
“倒不是你年纪小,而是你后台不够硬,他们论尊卑品阶越不过你去,才敢拿辈分说事。那史太君倚老卖老惯了的,你看她可曾在王家面前无礼过?不过是觉着你们无依无靠的,只能依仗着贾府行事罢了。”
林沫斜眼睨了水溶一眼:“哦,我还当我同王爷交好,北静王府也算是我的一项助力呢,怎么着,那贾府连王爷您都瞧不上?”
水溶恨极他这般不饶人的架势,佯怒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莫气,莫气。”林沫摇摇手,浑不在意的模样,“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为何要寻求他人的依仗?男儿立于世,全凭自己的一双腿罢了。想来是荣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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