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番外 -日常齐川回忆(3/4)

“不，要说。”齐川道：“我不想变成她看不起的那种人。”

“……”袁媛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什么叫做不想变成她看不起的那种人？他们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还要那么在意她？

其实她也早就想问了，可是理智和教养不容许她那么做。所以她一直在等，在等齐川坦白告诉她，或者是直接跟她求婚。

没想到，齐川会选择在今天说这些话。

袁媛不得不承认，自己很想听到这些，非常想听。

“我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你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的。那时候家里穷的很，我妈给了我一块钱买早餐，但是我想买书，就只打算吃一碗汤，把剩下的钱省下来存着。我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可是那天早上，遇见了她。她当时是九岁还是十岁，我记不大清楚了。她跟周围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整个世界都像是布景板，而唯独她，是鲜活的。她用很笨拙的办法，把油条给我吃……”

齐川慢慢地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地方。一个小女孩，笨拙地装作把装油条的篮子打翻使得油条掉在他的碗里……

“再后来，是初一。那时候我们班上有个老师，很恶心，总是喜欢寻找各种各样的名义体罚女生，捏女生的脸。当时没人敢反抗，是她，用我们想都没想过的未成年人保护法，把学校校长也逼得站在学生这边，最终把那个老师开除了！媛媛，你根本想不到，那样的她对于我们这群学生来说，意味着什么。”

齐川含笑，继续说道：“再后来，那一年，学校发生了踩踏事故，她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甚至比学校的领导更早一步想到了解决办法……救了很多人。”

“这些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以为我早就忘记了，可是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如此清晰，历历在目。”齐川微笑着说：“我再没见过如她这样的女孩子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喜欢她。或许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又或许是第二次，但是不重要，我想我会喜欢她很久很久。原本，我想跟她一起经历学生时代的每一个台阶，可是我家里的状况，不允许我一级一级地上。我跳级了。她上高一，我已经高三了。她是那种一旦侵入了你的心，就再也无法将其隔离的女孩子。”

齐川说的很认真，袁媛努力地抿着唇，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嫉妒的表情，尽管她也知道，齐川这会儿根本就不会看她的表情。

她真的很嫉妒。

“我喜欢她，虽然我一直都没说出口。我觉得她对我也有好感，可是……我看不出来她有多喜欢我。不过这不要紧，只要我喜欢她就好了。我会一直对她好的。后来，我考上大学，她还在高中。无论她回信不回信给我，我每周都要给她写一封信。无论是大学里的趣闻还是其他的，我都会给她写信，给她的信，就像是她在陪着我一起度过大学的点点滴滴。”

“终于，她也考上大学了。”齐川微笑道：“我很开心。平日里在学校，我太忙了，并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她，而她也不是那种粘人的女孩子，她有自己的事情做，当时，我还不知道她在做的是什么事情。她大一的那个春节，我订了火车票，我们一起回家。也就是在那趟火车的餐车上，我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袁媛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她从未见过齐川这样的一面，他一向都是那么冷静自持，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还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子？

袁媛抿着唇，一声不吭。

齐川继续说道：“她当时怎么回答我的，我从未曾忘记过。她说要对她好，这是当然的，完全不需要再说一次的。她还说，不许我跟任何女生暧昧，要跟其他女生保持距离。她还说，如果我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一定要第一个告诉她，她不会跟我死缠烂打，她说这是她的尊严，不希望从别人口中听说我喜欢上了别人。其实她根本就是多想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别人？只要有她，我绝对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毋庸置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占据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说到这里，齐川忽然停住了，抬头望天，可是已经涌出来的眼泪，任凭你再怎么眨眼，都根本无法将其收回。就跟时间一样，流走了，就再也回不来。

“然后呢？”袁媛小声问道。

齐川沉默了一会儿，才又缓缓说道：“当时，我很幸福，非常非常幸福，开心得想要大喊大叫，心脏似乎都要爆炸了。可是媛媛，太过激烈的幸福，往往都是不真实的，也是无法长久的。我从未曾想过，幸福来得那么快那么猛烈，而它走得……更是迅猛得让我措手不及！”

“梁冰，你知道吧。她当初转学了之后，我从未曾想过，她有一天竟然还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未喜欢过她，我也从不觉得她会对我和时时的感情造成任何威胁。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去讨好我妈……然后我妈去闹……你知道么，当我知道的时候，我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

袁媛好似是愤怒，又好似是不甘：“可是这样对你很不公平。阿姨是阿姨，你是你，她不该迁怒于你！那么简单就跟你分手，她根本就不在乎你们之间的感情。”

齐川却摇头：“你不懂，我从来就不曾怪过她。她……我不懂她在害怕什么，但她一直都是很简单的人。她喜欢简单而平静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