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6)
威远侯想明白了,怎么说长公主也是威远侯府的正妻,即使身份再贵重,那也是他的妻子,出嫁从夫,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他如此发话,长公主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她总不会半点不顾他这个丈夫的脸面。
当年长公主可是最舍不得下他的脸子,处处以他为尊,就是这些年,他们如同陌生人一般处在一个屋檐下,她也从来没有为难过他,为难过威远侯府的任何一人,想必今儿个也不会为难他的。
再说了,威远侯府将来是要交给翰林的,若是毁了威远侯的名声,对翰林又有什么好处。
他就不信长公主会非要落了威远侯府的脸面,至于这叶氏的错,他也不会轻易饶过她的,只是这平妻之位还是留着的好,一来叶家这些年蒸蒸日上,最好留着这层关系,二来,总要顾着几个孩子的颜面,最重要的是,叶氏一直以平妻主持中观,这京城哪家不知,若是失了平妻的位置,只怕众人都要笑掉了大牙。
长公主面色如常的把玩着手中的惊堂木,这次她没拍了,脸上的情绪更好了,还有什么比仇敌相互怨恨,狗咬狗的更让人痛快呢。
唉,可惜这里是公堂,没有茶,否则一边喝茶,一边看戏,才真过瘾呢。
许诺西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威远侯打,之前在威远侯府,她可是金尊玉贵的,别说打了,就是大声的话,威远侯都舍不得说一句,这笔帐自然又记到锦好的头上了,若不是她,今儿个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呢?
虽然心中委屈的要死,不过还是抽抽噎噎,求着威远侯给她,给叶氏做主,威远侯被她缠得脑袋疼,之前都觉得这个女儿蕙质兰心,可是今儿个就跟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一样,忍不住又喝骂了两声:“你个孽女,不许替你母亲求情。”
说着,他用衣袖擦了擦脑袋,借着擦汗的样子,遮住自个儿的眼睛,对着许诺西眨了眨眼睛,递出个眼色,示意她去向长公主求情——真是笨蛋,这时候求他什么用,该求的人应该是长公主。
再怎么说,长公主是正妻,又是皇家贵女,是个要脸面的,只要西西跪求哭嚎一番,这事情也就能不了了之。
他在朝堂上混了这么多年,自然能看到有利的地方,否则又怎么能被皇帝生厌,还能霸着侯爷的位置。
长公主高坐在上,威远侯递眼色给威远侯,她当然能看的清楚,心中对他最后的一点夫妻之情也给消灭掉了,这个男人就没当自个儿是他的妻子,这时候还妄想挖着陷阱给她跳。
也好,今儿个就让这男人看清楚她到底会不会给他面子,爱的时候,自然可以百般纵容他,任他在自己的生活中耀武扬威,那是她给他的权利。
可是今日她是彻底的冷了心,伤了肺,已然放弃,还想再自个儿的面前胡作非为,那就是做梦。
就在长公主要开口反驳之际,金翰林开口了,言笑浅淡:“父亲,这事情母亲怎么做主?虽说这叶氏为父亲生儿育女,可毕竟没得母亲同意,就进了门,虽说上了族谱,可是这律法在这里,既然父亲不肯让表哥上折子,请皇上修改律法,这国法家规,岂不是让母亲为难?”
“俗话说得好,律法比天大,可是父亲非要让母亲做主,这主怎么做?母亲先是天朝的长公主,再是威远侯的侯夫人,必然先国法,后家规,这等外室之人,辱骂当朝一品,其女更是谋害朝廷官员,那就该二话不说拖出去乱棍打死。”
金翰林说到这里,语气一顿:“只是母亲若是这般判了,只怕父亲心中定然不舒服,以为母亲心胸狭隘,容不下外室和其女,可若是不这么判,又怎么对得起天朝的律法,配做天朝的长公主?父亲,表哥说你喜欢为难母亲,翰林一开始还不赞同,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同意了,父亲将这样的难题甩到母亲的手里,母亲是进不得,退不得啊。”
他对着威远侯作揖,语气包含歉意:“自古子不言父过,儿不嫌母丑,翰林今日这番话,已然对父亲不敬,还请父亲责罚。”
他本是芝兰玉树般的人物,声音更是浮冰玉碎般的清旷高远,听着耳里,就如同珠玉落盘般悦耳,那俊美无比的脸,那飘逸的仙姿,那幽潭般深邃而星辰般明亮的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明明只是那么淡淡而漫不经心的一扫,没有刻意去看谁,却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极其温良浅淡,泉水一般如软的情愫从自个儿心中升起,在心尖处点染而过,然后随着他的目光而去,化水为酒,浓郁清香。
这等姿容绝美,却沉敛着男子轻刚雄浑的男子,一身风骨,高贵而不可攀越,正如他那一身白衣一般,让人生出无限好感,听他主动与威远侯认错,众人争先恐后开口:“翰林大人何错之有,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个儿父亲出错,而不出声提醒,威远侯今日处事多有不当,翰林大人提醒的再确当不过。”
“确当不过!”
一时间众人附和不断,声音由开始的低声,到后面的震撼,金翰林似是饱受感动,对着众人抱拳,道:“多谢各位相邻开导,原本翰林还觉着自个儿言语不当,可是听了众人的一席话,才知道如何做才是真正的孝子,不一味顺从,不一味盲从,这才是真正的孝子。”
朱三爷拍手赞同:“果真是大大的真孝子。”
众人点头附和,真孝子之名,声动云霄,这么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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