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1/2)

“也好，在我生命的最后一程，还能有个人陪陪我，”绿衣女散了笑容，眉间是浓浓不去的忧伤。.binhuo.

沐羽心中一沉，疑惑的看着她，依旧是没有出声。

绿衣女也没有在意，淡然的看了眼沐羽，便不再看向她，倚在身后的树上，幽幽开口道，“一个人流泪，越流越觉得凄凉。”

“看你的样，应是小我几岁，”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颇为嘲讽道，“年轻真是好……”

女断断续续的声音漂浮在绵绵丝雨之中，沐羽倒是没有漏掉一个字，她几乎要陷入眼前这个女的容貌之中，她静默的戚近她，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是真实存在……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女突然又转向沐羽，对于她的漠然靠近没有诧异，含泪的双眸中有着淡淡的却足以让沐羽动容的柔软，沐羽咬紧下唇，只是看着她。

“这儿明明那么偏静，所以，我才想要来这儿了结一生，”女看出沐羽吃惊的睁大双眸，轻笑出声，“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美得无与伦比？”

信君……

沐羽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她隐忍着，摇了摇头，她的心在狂速的跳动着，摇晃地让她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是么，”女很是吃惊，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你有着一双连让我都忍不住要赞叹的美丽的眼眸，怎么会没有人告诉你呢？”

“你知道吗？”女复又勾起轻松的笑容，“曾今就有那么一个人，他总是告诉我，他最爱地就是我的眼睛了，那么明亮，那么清澈，美好的让他想要把我藏起来，让我只属于他一个……”

“他变心了？”沐羽一遍一遍用目光描摹着女俏丽惨白的容颜，连带着伴着她轻声的诉说心痛。

女又偏过头，那专注的眼神让沐羽不觉有些羞赧，方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失言，“对不起，我不该妄加猜测的，是我失言了……”

女摇摇头，投给沐羽一记释怀的目光，“你那样想，也是循理的，我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过，不是因为他变心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自己……”

沐羽看着女如扇的长睫沉下，她知道自己不该过问的，她也知道，她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可是，她，长得如此像她牵挂至今的人儿，她像是着了魔般的走到女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既是如此，为什么你不陪在他的身边？”

女正了正身，继续道，“因为我，没有抓紧他的手，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沐羽心头一动，看向女的水眸中多了些复杂，“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女突然笃定道，侧身抚过沐羽肩头的黛发，温柔如斯，“而且，你也一定很清楚我的心情，那种终于明白什么是失去以后的日，反复的品味着后悔的滋味，所以我在想，如果我追随他而去，是不是就可以见他一面……”

“他……也不在了？”沐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她更加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涌出了泪水，她的心被酸楚的回忆层层缠裹起来，密不透风的促狭感让她窒息般难受。

“为什么要用‘也’呢？”女笑得娇俏，温和的如煦的字句俘虏了沐羽所有的身心，她开始完全的陷入其中，一切都如同她回忆中的那样，如昔般的耀眼亲切。

女精巧地挽起沐羽的秀发，结成一髻，顺势将沐羽搂进怀中，“我的羽儿，我好想你……”

如兰的气息在耳边回荡，沐羽的泪水彻底突破了所有的障碍，鼻尖溢出的都是她心心念念的味道，她渴望了多久的，母亲的味道！！

“娘亲……是你么，娘亲……”沐羽如同孩一般躲在女的怀里痛哭，揪紧的心弦，沉重的负担，欲狂的悔意，所有的一切都被揽在怀抱之外，这是她的娘亲，是她近乎只存在在回忆中的娘亲……

“羽儿，娘亲好想你，”女柔若春风的声音重又温暖起沐羽沉落的心，“羽儿，对不起……”

“娘亲，羽儿也好想你……”沐羽哽咽着，过往所隐忍的思念酸楚，烦恼无奈全都一股脑儿的堵在了唇边，她贪婪的吮吸着母亲的味道，一句一句的想念也填不满她日积月累的空白。

“羽儿，我的羽儿……”女爱惜地抚着沐羽因哭泣而颤抖的背，眸中灰暗，似是在叹息，“我的羽儿，娘亲知道你受苦了……”

“娘，再也不要离开羽儿了，还有父亲……”沐羽任性的搂进女的柳腰，说什么都不愿再松手，“你们都那么狠心，让羽儿一个人面对一切，就那样离开，都说是为了羽儿，可是羽儿一点都不快乐！！没有你们，羽儿要怎么才能快乐！！！”

“羽儿，你的记忆……”女略略一惊，俯在沐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羽儿知道你父亲已经……”

“羽儿什么都没有忘记，”沐羽朦胧的视线透着凛冽的寒意，“羽儿只能那么做，没有足够的能力，羽儿不得已……”

“羽儿，对不起，我和你的父亲，以为只有那样做，才能够保护你……”女的双眸也不觉噙泪，“我们不知道……”

“娘亲，再也不要离开羽儿了，求你……”沐羽的小手紧紧攥紧女的双手，“求您了娘亲，羽儿再也不想一个人……”

女看着沐羽祈求的目光，不忍再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蒽，只要娘亲在，就不会再让我的羽儿……”

可未等女说完话，沐羽只觉手中一凉，那般温热熟悉的触感全然变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