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诸公子争婚——宫闱密事(1/4)
十二
鸾榻前,流光四溢。(
皇帝坐在绛紫‘色’彰显尊贵的凤榻上,拓跋曦站着,而他只能跪着,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安静躺着的‘女’子身上。
已经很久没有来看她了,上一次来这里,是一年前的今天。懒
无擎很想上去看看,哪怕看到的只是一张沉静冷‘艳’的睡脸,可是他却不可以近身一瞻慈颜。不得皇帝的允许,他不能过份的表‘露’自己的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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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母亲她……”
“你的母亲,也许再不能醒过来……”
皇帝低低一叹,声音沉重。
拓跋曦沉默,年轻的脸孔浮现点点黯然神伤。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永远是冷淡的,很少对他笑,也很少亲他抱他。
他年纪虽小,可心里很早就知道母亲不喜欢他,不喜欢父皇,不喜欢未央宫。
他曾见过母亲多次和父皇争执。
母亲说,她别无所求,只想回家。
父皇说,他可以给她一切,独独这件事,他办不到。
每一次争执,妥协的似乎是母亲,赢的好像是父亲,可是他从不曾在父亲的脸上寻到过那种属于赢家的骄傲光彩。
“曦儿,为父已老,身子已大不如以前……若有朝一日,为父走了……你母亲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寂寞,到时,一定要以皇后之礼与父皇合葬……”虫
“父皇……”
回过神的拓跋曦微微错愕。
这种语气,就像在‘交’代身后事。
这话,皇帝并不是说给拓跋曦听的。
说这话时,他已缓缓回头,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的义子:狼面,墨袍,一身恭敬——他的这份敬,敬的只是‘床’上之人,有朝一日,他若不在了,只怕这个人能把他的西秦皇朝闹一个天翻地覆。
“无擎你说,朕该不该赐九贵妃皇后封号,有没有那个资格与九贵妃合葬?嗯?”
即便九无擎不抬头,也能感受到那沉沉的压迫之气。
因为“资格”两字,拓跋曦‘露’出了疑‘惑’之‘色’,见跪在地上的九哥不吭一声,忍不住问:“父皇为什么要如此质问九哥?”
皇帝不答,端正了坐姿,威严的脸孔,目光灼灼迫人:“无擎,回答朕!”
声音洪亮,震耳‘欲’聋,透着为君为帝者的霸气,若是一般臣子,早已吓破了胆,不晓得自己何时又得罪了圣颜。历来伴君如伴虎,帝意难测,稍不留心便能招来杀身之祸。
拓跋曦忧心的看着缓缓直起身来的九哥,‘弄’不明白这两人与他而言至亲的人,又在暗中较着什么劲儿。
他知道九哥一身傲骨不驯,而父皇一心想驯服他,有时宠信,有时威慑,有时‘逼’迫,有时又安抚,那种态度,复杂之极。
“义父,这里是西秦皇朝,您是一国之君,您说您有资格,那您便有资格,无擎作为臣子,哪敢有异议!”
声音冰凉,语调沉寂,答的很是驯服,又分明是在用一种别人听不懂的隐语在暗暗的讥讽。
九无擎想说的是:在西秦国,你是帝王,我是臣子,你说什么,我都可以顺着,离了西秦国,没了帝位,你什么都不是,更何谈资格?
拓跋曦听不出话外之音,皇帝却是听得懂的,脸‘色’渐渐沉下去。
“曦儿,朕现在给你一个旨意,若有朝一日,朕去了,你母亲以皇后之号合葬于朕的身侧,无需再治。这辈子,你母亲只会是我拓跋家族的人。你,记明白了没有!”
隐约的愤怒夹杂在话语当中,拓跋曦年轻的稚脸上‘露’着几丝不解,不懂这愤怒从何而来,懵懵懂懂间只点了点头,应道:“孩儿谨记父皇之命!”
“嗯,这才是父皇的好孩儿!”
皇帝‘露’出了欣慰之‘色’,‘阴’霾的脸孔泛出淡淡的笑,拍了拍儿子尚不算宽阔的肩膀,站起来后,在看向一身冷漠的九无擎时,眼神渐渐又能凝为深沉:
“曦儿……坐在这里多陪陪你母亲,我与无擎出去走走!”
“是!”
拓跋曦点头欠身:“恭送父皇!”
皇帝负手而出。
九无擎拎着玄墨‘色’的锦袍缓缓站起来,转身之际,远远的冲着满目绛‘色’的凤榻睇了一眼,拓跋曦站在那里,正好遮住了九贵妃,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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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了这座极尽奢华,同时又极尽冷清的殿宇,外头的夕阳已剩残光。一个人再如何英雄盖世,总有迟暮的时候,一个人再怎样强势,都敌不过岁月的侵蚀,以及生死病死的轮回。
长长的回廊上,皇帝走在前,九无擎走在后。
他们是君与臣,他们是父与“子”,他们同时有着不共戴天的仇。
皇帝不说话,九无擎也紧紧闭着嘴,这么多年争斗下来,现在他最懂的是如何藏心。
彼此无话,徐徐而行,不一会儿,他们进了一座朱‘色’阁台,名唤:凤仪阁,阁楼不高,四周空阔,放眼而望,却可把整个未央宫的初‘春’暮景尽收眼底。
“你去了镇南王府!”
皇帝负手站着,这不是问话,只是一种肯定的陈述。
“是!”
九无擎淡淡点头。
“龙奕昨夜里到公子府闹过,还掳走了东方家送去的‘床’姬!”
“是!”
“你去镇南王府,就是为了找龙奕!”
“是!”
一连三个问题,将他的行踪及心思,‘摸’的如此清楚——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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