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悲者觉者(1/3)
天又下起了大雨,铅色沉重的云垂落在伸手可及的低空。
这是当然的吧,在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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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即使几步之外的拼杀声,隔着重重的雨幕也渐不可闻。
视觉、听觉、触觉,全部被无处不在的雨水所充满了,这意味着,在这样的战场上,你很容易就会陷入到孤军奋战的地步。
虽然雨忍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战场,但是这种在寒冷的雨夜中死战的滋味,依然不怎么好受。
不远处有一把巨伞样的东西。
“喝啊!”大觉挥动镰刀状的长刃奋力扫动,长棍顶端的镰刀仿佛不受阻力一样,从敌人的腰间划过,溅起一朵血花。
一刀两断,激射而出的血液瞬间将滂沱的大雨染红,光头大汉只觉得自己的眸子也一并变得血红。
“来啊!再来!弥彦!我又杀了一个!”
身材魁梧的大觉站在泥泞中,任由雨水顺着自己光滑的顶门流淌,他大声的怒吼着,声音传出很远。
“大、觉……”
嘶喊出咬在牙齿中的两个字,一个女性忍者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从另一面的雨帘中冲了过来,她手持一把短刀,扬起的刀光如同一道闪电。
“苌子,是你啊。”大觉不惊反喜,他横棍挡住了女忍的刀锋,轻声但是满含恶意地说道:“这几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苌子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放手厮杀,每一刀都冲着光头大汉的要害而去。
水替身拉开距离,大觉一摆长镰,将其倒插在脚下的泥水里,手上飞快结印。
忍法!泥铠术!
原本身上湿透的衣服迅速变得浑浊、硬化起来,仿佛在沼泽里打了个滚一样,变成了泥泞的色泽。衣服上的雨水硬化成了水泥,呈细密的鱼鳞状,紧紧的包裹住了大觉全身。
本就魁梧的大汉又增厚了一圈,像是穿上了一具武士铠甲一般,连面孔都笼罩在一块留有呼吸孔缝的水泥面罩中。
水遁!水蛇之术!
一刀劈散了大觉的水替身,苌子也并未闲着,她也迅速收刀结印,几乎和大觉一起完成了忍术。
四条透明的水蛇扬起獠牙,顺着湿滑的地面蜿蜒游动,速度极快,片刻间就缠上了大觉的脚裸。
大觉提起自己面前的镰刀,对沿着小腿缠爬上的四条水蛇理也不理。
事实证明,连全身铁甲都阻挡不了的忍术水蛇,根本奈何不了大觉身上独特的水泥铠甲,这铠甲由极为细密的水泥块构成而不影响行动,但是却没有缝隙,几条蛇缠绕半天,发现无处下口,反而被水泥独特的污浊效果侵入体内,原本透明的身体变灰变暗,最后竟然像真正的蛇那样僵硬落地,身躯挣扎着拍动几下,最后不动了。
苌子咬咬牙,明白自己的属性被大觉独特的水泥秘术所克制,再战下去,凶多吉少。
水泥面罩之下,大觉沉闷的声音响起:“苌子,你们组织的理念不是[绝不杀人]吗?快把刀收起来,万一伤到我就不好了。像刚刚那个家伙,打到一半却又畏首畏尾,还不如被我一刀砍了比较痛快。”
苌子心中的怒火蹭的窜进了胸膛里,她呼得吐出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短刀,再度掀起凌厉的攻势。
刀法中充满了杀意,甚至隐隐有一命换命的冲动。
这当然是愚蠢的选择,看似单薄的水泥铠甲却能够有效的防御武器的伤害,大觉只不过付出胸部轻伤的代价,就一脚把苌子手中的短刀踢飞。
大觉回身,镰刀底端重重点在苌子的腹部,一股让她大脑空白的剧痛传递上来,苌子身不由己的倒退几步,跌在泥泞里。
“大觉桑,战况相当激烈啊。”
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战场已经转移到那把巨伞之下。
几乎有房顶华盖那么大的一把巨伞,有两人高,伞盖中段垂下了混合丝绸和布匹的长帘作遮挡风雨之用,从伞遮盖的边缘起,就铺设着厚厚的毛毯,每隔一步就会再叠加一层新的毯子,到了长帘之内,至少五层毛毯保证了地面已经如同室内一样干燥。
那与战场极度不合适的悠闲声音就是从伞下的长帘内发出的。
“是的,长摩大人。”镰刀长刃停在苌子的咽喉前,大觉谨慎地回答道。
“你准备要怎么处置她呢?”
面对帘内那双好奇的眼睛,大觉垂下了头,恭谨道:“听候您的吩咐。”
“嗯……”那声音沉吟了一下,仍用那温和的语调决定道:“杀了她。”
抬脚踩住女忍那不安分的身体,听到“长摩大人”的回答后,大觉注视着苌子愤恨的眼神,缓缓抬起了自己的长镰,满意地看到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绝望和恐惧。
镰刃挥下。
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大觉却警觉地弃刀急退。
截然不同于冰冷雨水的液体流淌到脸上,在大觉挥刃的那一刹那忍不住闭上了双眼的苌子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制式长袍,组织里的每个人都有一件,雪亮的镰刀尖刺穿了这袍子,鲜红的血液顺着就在眼前的刀尖滴落在自己脸上,烫的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阿苌,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苌子抬起头,看到了首领那头独特的鲜艳橙发。
“弥彦……”
三声不自觉的低语,分别出自苌子、大觉,以及帘内的“长摩大人”。
啪。
随弥彦到来的,是一个一头火红长发的削瘦男人,厚实的流海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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