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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唉,他到底是你的养父。”
沈翕看着洛勤章冷笑道:“养父?他何曾把我当做他的养子过?他又何曾给过母亲好日子过,您不知道他对母亲做了什么,我确是看的分明,他是个变态,是个鬼,我因此落下了病根,若不是遇见了阿瞳,我只怕今生断子绝孙都有可能,他的罪孽绝对不能宽恕,这也是母亲临终前告诉我真相的目的,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不追究,唯独对定国公府,我绝不轻饶。”
洛勤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
“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只想让你珍惜如今拥有的,你要做的事情太过凶险,做不好的话,那就是万劫不复。”
听了洛勤章的话,沈翕的目光扫向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谢嫮,她一身农妇装扮,却也难掩其惊艳的容貌,在幽暗的光线中,仿佛镀着金光般,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略微有些犹豫,洛勤章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也是久久不曾说话。
饭后,沈翕照例去洗碗,洛勤章照例喝着谢嫮泡的茶,和她说话聊天。
“那孩子心性凉薄,唯独对你一往情深,今后若是有什么事,倒是要你多提点提点他,该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争了也是无用,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害了自己不说,还害了旁人。”
谢嫮正在给洛勤章剥荔枝,这是最新成熟的荔枝,谢嫮和沈翕亲自采摘了,给洛勤章带来,用井水冰到现在。
她听洛勤章说出这番话,不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外祖,旁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可是您是夫君的外祖,如今是他唯一信任的亲人,旁的人如何误解他也就罢了,怎的您也这般误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他做的事情,我都会极力支持,您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些又有什么定律吗?您如何就能肯定,您的选择就是正确的呢?”
洛勤章难得脸上露出颓丧的表情,花白的头发衬托之下显得那样沧桑憔悴,谢嫮见他这样才惊觉,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年过六十,是个正宗的老人家了,她不该说那些让他忧心的话。
在他和夫君看来,她是不知道夫君真实身份的,可是,偏偏她知道,她知道夫君将来会俯瞰众生,会一统天下,会成为那天下至尊之人,她不奢望与他共登尊荣,可是,却还是有意愿,用自己绵薄的力量陪伴夫君登上那个遥不可及的位置。然后就算是要她离开,要她死,那都没关系。她可以接受,最重要的是夫君得到了他想得到的,那就够了。
沈翕洗了碗进来找她,见她和洛勤章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有些奇怪,也不问他们怎么了,横竖会让这两人起争执的,无非就是因为他,外祖对他必定还是不信任,而阿瞳一心维护,便起了争执。
他从前喜欢阿瞳,是因为觉得她会毫无原则的对他好,用了些手段将她娶进门,他这辈子都没有做过比这件事更加正确的决定,她在他身边就等同于他的阳光,看见她,他就觉得眼前明媚,也就是她能在他黑暗了许久的世界里,展现光明。
牵起了谢嫮的手,对洛勤章说道:“外祖,我们再过两天,也要回京城了。今后我会常带她回来看您,您不用替我担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如今拥有的东西有多珍贵,我答应您,我会仔细考量,绝不让亲人再为我涉险。”
洛勤章抬头看了他一眼,终究是叹了口气,说道:
“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洛勤章就站起了身,走入了内屋,沈翕和谢嫮又对着他的背影行了个告别礼,然后沈翕便牵着谢嫮走出了堂屋,穿过怪石,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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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的事情刻不容缓,沈翕原本就是想在事发前避一避风头,让沈烨不能察觉,如今事成,他自然要回去主持大局。
两人在庄子里收拾东西,沈翕让人用冰块封了四箱荔枝,捆在马背上,让快马加鞭送去保定给谢靳和云氏,谢嫮原本觉得运输成本太高,只想让送两箱就够了的,可是想到长寿在父亲母亲那里打扰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依了沈翕的,送四箱去。
运送荔枝的马匹出去之后两天,沈翕和谢嫮也就收拾好了,又去洛勤章的小院向他告别,可是这一回,洛勤章并没有见他们。
沈翕有些失望,而谢嫮则担忧的说道:
“我上回说错了一些话,可能惹着外祖了,如今他生气了,咱们就这样放任他在这里,是不是不太好。”
沈翕盯着那紧闭的大门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外祖不是那么小器的人,肯定不关你的事,他不愿见我,是因为他和我想法不同罢了。我们先回去京城,等到事情处理完了,咱们再一起回来向他请罪。”
谢嫮无奈的点点头:“嗯,只好这样了。”
两人又对着门扉跪拜行告别礼,然后沈翕才扶着谢嫮上马车。
第二天,就出发往京城赶去。
这回赶路不同于来时那么悠闲,沈翕着急回去处理京里的事情,所以路程上会比较赶一些,谢嫮虽然觉得有些不适,却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该拖夫君的后腿,只让花意竹情瞒着她的不适,坚持赶了五天的路,一路从广东府赶到了山西境地,可一行人还未出得了山西境地,就出事了。
一批蒙面刺客在路上拦截他们的去路,聂戎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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