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前路茫茫(2/2)
嗯……姓秦的。”干糟老头撇了撇嘴巴。“凌霄峰门下的?”“嗯……啊。算是吧……”秦敬含糊一句过去。
“切。习武之人,学文人弄字号,简直不知所谓!”这老头儿似乎十分不在乎凌霄一派的名望,被打落门牙的汉子却大气不敢出,只因这老头儿看着普通,内功却深不可测,此刻更是迸发出浑身,似乎十分忌惮秦敬。汉子身怀内功且看得出来,正是大气也不敢出,秦敬的经脉被封,却注意不得,一点也不懂得惊恐。这老头儿眉头一皱,心思一会,再看看自己手掌那儿,便叹气说:“原来如此,真是不合适的做法……”
他指的当然是经脉被封的事,可秦敬心里却以为他说的是自己那个瞎掰的字号,不由得生了丝丝愧疚,正好摆上脸面。
“是……却实不适合。”秦敬又拜了一记去,心想这老头儿也是个粗鄙的人,想来自己方才那种热血总是有些白费。说话也是失礼的,恐怕早已经懂得与那些粗汉子打交道,自有其一套的方法,说不定自己差点多管闲事了。
不过这毕竟是位老者,怎么说都是那汉子出言不逊,是那汉子不是在先,他若是搭口,也没有做错,只是路上情况不测,还是别多生事的好。秦敬这般想着,便抿了一下嘴巴,没再说话。
老头儿见渡头再没有人,就把绑在渡头上一根杉木的缆绳放了开来。口上吆喝着:“艇哇动了……坐稳了……掉下河里,河伯要哟。小命不保,老骨头不捞。花姑娘都没得尝咯……”
这是水夫们的歌谣,这个干糟老头叫唱起来却别样嘹亮,却是因为他身上的内功所致,秦敬不知底蕴,私自觉得这老头虽瘦,却中气十足,一定很懂养生之法。
“后生,坐稳了,不然到了江中你掉下得水来,老头我可不带救的。”老头哼了一声,竟再说了一句:“老头俺不管你这后生自哪里冒出来,只是知道你身上的东西在你那,就是浪费!”
秦敬正是莫名其妙,怔然一下,便抱住自己包袱,以为那老头是觊觎他那两块无形壁。那老头却说:“可惜了这一身极好的内功。”
“吓……”秦敬挠挠头,这船已经驶到了江中,其实也不是驶,乃是给冲下去的。江面虽然平静,可是水流却不慢,时而有些漩涡,老头下杖一蹭,那船便会回避漩涡,精准得很,这老者想来已经在江中撑船多时,对于江底的地形乃是十分熟悉了。
船正好驶到江中的时分,那渡头却忽而闹腾了起来,乃是一个红衣的女子,骑着一匹白马,一边奔到渡头,一边大声呼喊:“敬儿!敬儿你在哪儿?你走了么?你怎么不来看看师叔再走!敬儿!”
“哟,这是哪儿的娘们喊夫家。”一个货郎模样的人咧嘴笑道,也不是恶意,不过是促狭的玩笑一句。
秦敬此时却紧紧闭上了嘴巴,大气不敢出一声。那是甄红,是甄红师叔。不,现在应该是沐剑谷谷主甄红。
“不懂就闭上嘴,那是沐剑谷新任谷主,甄红甄大侠!”那些走镖的汉子中有一个呲牙咧嘴地呵斥了货郎一句,货郎立刻抱身嬉笑,赔了一句:“这哪能是,沐剑谷这种武林门派,哪儿会让女人做掌门?”
“你这是瞧不起女人么?”这船中原来还有一个黄衣的少女,梳了一个侧鞭子,身揣一把极重的剑,此刻正指向了那个货郎。“难道生你这条狗命的不是女人?!”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货郎真是吓着了,浑身一抖,身子一跳窝进座位里,那几个走镖的人便不说什么。“姑娘是沐剑谷的人……”这一句,似乎是晃神,并不像问话,那姑娘便不再生声,只是多看了秦敬一眼,檀口微张一下,又闭上了。
“那位红衣姑娘这两天等出船时分都要来,不知道是做些什么的,她口中的敬儿与你有关系么苟文后生……”
“没啊,没……”秦敬低头不敢露,但是甄红一声一声的呼喊,便似雷打中耳膜,躲避不及。甄红的呼喊渐生沙哑,似乎是哭了。
说起来,甄红当然是不安的,因为其和秦敬乃是自小一直长大的情分。早已经如同亲姐弟,忽而得知自己的弟弟闯下大祸,被逐出师门,自己却不便立刻上凌霄问个究竟,心中百般郁闷,便似打翻了黄连水。
秦敬怎会不知道甄红师叔的心思。可现在的他,却是再也回不去了。那个黄衣少女看见这少年身子微动,紧闭的檀口忍不住张开了好些,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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