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金蝉脱壳(之五)(1/2)
“好了。”赵一萍拉紧了旅行箱的拉链,将它移放到墙角,然后抿了一把耷拉到脸上的一缕散发,亲热地拉着丈夫的胳膊,让他与自己一起坐在大床上,轻咬着薄薄的嘴唇,吹气如兰地问道:“亲爱的,你想好了没有?”
“想好什么呀?”毕自强眨巴着两眼,佯作一副痴呆样。
“你别跟我装蒜啊,”赵一萍怨恨的瞪了丈夫一眼,出手狠推着他的肩膀,把话说得明明白白:“就是我们一起出国定居呀,你到底是想好了没有?”
“这事以后再说吧。”毕自强不想半夜里跟妻子发生争执,只好使出缓兵之计。他身子向后一仰,把枕头拉到脑袋下,说道:“困死了,睡吧,啊。”
“不行,你今晚非得给我把话说清楚。”赵一萍越想越不是滋味,揪着毕自强的一只耳朵,硬是拉扯着他坐起来,几分猜疑地说道:“你就这么对我没情没意?你是不是真在外面有情人,一定是包养‘小蜜’了吧?”
“你别瞎扯了,好不好?”毕自强见妻子一番胡搅蛮缠,不耐烦地说道:“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老婆,睡觉吧!”
这时,赵一萍反而哑口无言了。她发呆似地盘腿坐在柔软的大床上,愁眉苦脸地用手托着下巴,心里泛起一片迷惘和几分惆怅。终于疲倦地躺下后,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似乎有一肚子的苦水倒不出来。
半夜三更,毕自强在睡梦中竟被一阵嘤嘤地啜泣声惊醒了。
“睡得好好的,怎么就哭起来了?”毕自强伸手按亮壁灯,见妻子抱着枕头正在伤心落泪,便柔情似水地将她揽入怀中,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此时,赵一萍紧拱在丈夫怀里,越发哭得伤心起来。t
“老公,”赵一萍哭得梨花带雨,惶惶不安地用两只胳膊抱紧丈夫,抽泣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给你生个一儿半女,这都怪我的命不好。”
“大半夜的,就为这?”毕自强安慰着妻子,并替她擦抹着泪水,温柔地又哄又劝道:“哭什么嘛。没有翻不过的山、渡不过的河,再长的连雨天也总会放晴的日子。别想这些事了,好吗?”
“你虽然嘴上不说,可你心里怨我,对吗?”
其实,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毕自强感到一阵揪心的痛楚,异常复杂的心境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凭心而论,妻子曾经在事业上大力扶持过他。他深爱着她,也很感激她。可是,毕自强也是一个有着中国传统思想的男人,这些年来家里至今没有一儿半女,也确实是他一块长久抹不去的心病。
“我爱你,”赵一萍不顾一脸的泪水,狂吻着丈夫的脸,在他耳边呼唤着:“老公,抱紧我,抱紧我……”
百世修来同船渡,千世修来共枕眠。卧室里,那盏壁灯仍然炽热地发出一片温馨的亮光,清晰地映出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结婚照。相片上的新郎和新娘那幸福的笑脸,一下子让时空倒流回去,再现了那个彼此相爱的年代……
翌日上午,毕自强亲自开车送赵一萍来到机场。在候机大厅里,夫妻俩站在那儿惜惜话别。
“你也多保重,我走了。”赵一萍荒芜的脸色黯然无光,似乎在心里压着一个沉甸甸的铅块。她一手拖拉着旅行箱,一步三回头地向检票口走去。
“一萍,”毕自强突然叫住了妻子。他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搜索着那份深情,心里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问道:“能不能……留下不走?”
“……”赵一萍无语地摇了摇头,无限留恋地凝望着丈夫那张始终未见舒展的面庞。
短暂的相聚后,如今又将分手远离,天各一方,夫妻俩难免心怀依恋之感,正是:父母恩深终有别,夫妻义重也分离。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
片刻后,只见赵一萍用那纤长的手指抹去由于伤感而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并强作笑脸地向丈夫挥了挥手,便毅然决然地转身快步向登机入口处走去,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依然傻呆呆地站在原地的丈夫……
一架747大型客机由慢而快地滑过长长的跑道,一瞬间腾空而起,向远处的天际飞去……
在开车返回市区的路上,毕自强用手机给白薇薇打了个电话。一小时后,他回到市区,把奔驰车停泊在古城路一栋大厦的楼前。
“毕总,”白薇薇飘然地从大厦里走出来,坐到奔驰车的助手座上,嫣然一笑,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用的怎么牌香水?”毕自强坐在车上,忽然在空气嗅到了一种似乎熟悉的香水味,便不由地吸了吸鼻腔,侧脸望着白薇薇,猜测地问道:“嗯,有点像话梅的味道。是‘迪奥dio dolce vita’,快乐之源?”
“哗,这你也猜得出来?”白薇薇显得目瞪口呆,惊讶地说道:“毕总,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你对女人用的法国香水,怎么会这么熟悉?而且,这款香水是刚推出来的新产品哟。”
一般来说,女人喜欢往身上抹些香水,可是一件悦人悦己的事情。极淡极轻的独特薰香往往能让别人喜欢她,或是对她产生一种特殊的感觉,甚至将她的韵味和她的身影都铭记在心里。
“是吗?我妻子好像用过这种香水,所以有点印象。””毕自强见白薇薇的脸上薄施淡妆,桃红雪白,轻轻掸开,颇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女人魅力。他心里欢喜,便对她讨巧地说道:“呵呵,我看你今天心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