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神棍大师(2/3)

韩敏所说的也正是萧千炽担心的事情，他毕竟不是皇祖父，没有那种杀尽满朝文武也不在乎天下人说什么的勇气。

韩敏道：“幽州卫正与北元纠缠，陛下若是这个时候突袭燕王，便是成功了天下百姓如何看待陛下？手握重病的亲王也并非燕王一人，届时各地藩王以陛下不义，算计皇叔为由齐齐起兵，又该如何应付？”

萧千夜问道：“韩先生有何高见？”

“不可。”韩敏闻言，皱眉道。

周襄挥袖道：“如今边关正与北元鏖战，陛下以派兵支援为由派兵进驻幽州，又有谢将军里应外合，只要谢将军先一步出兵攻击幽州卫后翼，咱们在趁机出兵前后夹击，不怕拿不下燕王。”

萧千夜皱眉，犹豫道：“燕王叔坐拥数十万铁骑，谋略出众，麾下能人辈出。只怕是……”对于燕王这个一向跟太子还算亲厚的皇叔，萧千夜心中还是有几分畏惧的。

周襄道：“以臣只见，各路藩王以燕王势力最强，此次截留税银正是一个好借口。所为擒贼擒王，只要拿下了燕王害怕各路藩王敢轻举妄动？”

“陛下。”周襄拱手劝道：“藩王骄横无礼，藐视皇威。若是任其做大只怕国将不国，还不如趁早削藩，以免将来皇家骨肉兵戎相见，贻笑天下。”萧千炽垂眸，沉声道：“周先生言之有理，不知两位先生可有什么章程？”

许久，才听到萧千夜叹息道：“皇祖父早年有言，天子镇国，亲王守边。如今朕却……”

御书房里一片静默，萧千夜坐在御座上沉默不语。书房里，仿佛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清晰可闻。

韩敏周襄默然，这些亲王们年纪大的不少都上过战场，年纪小的也驻守封地多年手握重兵，谁能真的将刚刚几位的侄儿放在眼中？而陛下……两人看了看对方，仿佛下定了决心，齐声道：“陛下，臣请下旨削藩。”

“何止是燕王叔？这几个月来收到的折子也不在少数。康王纵子行凶，晋王鞭打官员，鲁王私铸官银……”越说越是气愤，萧千炽几乎气得浑身发抖，“桩桩件件…朕这些皇叔哪一个将朕这个皇帝看在眼里了？！”

萧千夜苦笑，申饬有用？

两人对视一眼，周襄俯身捡起地上的折子看过之后转手递给了韩敏。萧千夜耐心的等着两人看完，方才问道：“两位先生怎么看？”韩敏朗声道：“燕王胆大包天，竟敢截留朝廷的税银，实在是藐视皇位。请陛下下旨申饬。”

萧千夜冷哼一声，道：“幽州布政使上的密折，两位先生看看吧”

“谢陛下。”两人之中，韩敏更加口直心快一些，开口问道：“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萧千夜连忙道：“两位先生快平身。”

“老臣叩见陛下！”周襄和韩敏二人联袂而至。看了一眼跟前的一地狼藉，默不作声。

登基还不到一年时间，萧千夜却深深的明白了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易。这一年，他并未贪图享乐，反倒是夙兴夜寐，日日勤政不缀。就连整个人也比起没登基的时候多了几分疲惫和消瘦。但是，政事上的进展却并不尽如人意。勉强跟金陵这些世家权贵达成了平衡，但是让萧千夜更加忧心的却是他那些手握重兵的叔叔们。特别是……目光洛带地上的密折上，萧千夜暗暗咬牙。

萧千夜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宣。”

“启禀陛下，周大人和韩大人求见。”门口，内监战战兢兢地道。

萧千夜脸色铁青的看着手中快马送来的密折，终于还是忍不住抬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下。御书房中伺候的宫人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以额触地，丝毫不敢窥视天子暴怒的龙颜。

千里之外的金陵皇城

因为燕王要杀人的原因，南宫墨又在灵泉寺住了几天才慢腾腾的回去。反正有燕王坐镇燕王府，也没有她什么事儿。她现在可是孕妇！等到南宫墨带着人回到幽州城的时候，幽州城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少了不少往日熟悉的面孔。原本还一直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的幽州布政使也彻底老实下来了。

燕王殿下虽说近来在女色上有些纠缠不清，但是性子却还是半点没变。想活命的都老实一些吧。

燕王不在，面对世子的时候幽州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权贵们尽可肆意折腾。但是燕王回来之后所有的风向却瞬间改变，原本那些抨击世子的话也立刻偃旗息泯然众人。燕王说要杀人，绝对就不会是吓唬人，说要满门抄斩也断然不会多留下一个活口。不过半天功夫，幽州城外北郊的一处校场上，上百颗人头齐刷刷的落地。闻着浓郁的让人窒息的血腥味，看着燕王殿下神色淡漠八面风吹不动的模样，所有人心中都忍不住打了个多少。

完全没有，我看得开的很。只是没打算给神棍当枪使而已。

念远无奈地叹气，“天命如此，郡主何必如此看不开？”

南宫墨微笑，“既然如此，本郡主也当没听过大师这话。大师好自为之。告辞。”

呵呵，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念远淡笑，“燕王殿下一心为国，鞠躬尽瘁，哪里听得进小僧这番言语？”

“念远大师这些话，可跟燕王舅舅说过？”南宫墨问道。

被南宫墨打断了，念远也不生气。依然从容淡定的含笑看着南宫墨。仿佛他刚刚只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般。

不过这话，念远大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