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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宓的睫毛抖了抖,在她睁开眼睛前的一瞬间,小土鸡就扑了过去,它的眼泪都含在眼睛里了,正准备大诉特诉一番辛酸,大大地告容昳一状,结果翅膀都还没来得及展开,就被容昳的袖子一挥,华丽丽地滚落山崖,扎入了海里,晕了三天才醒过来。
芙宓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容昳那张微微带笑的脸,这人居然还有脸笑?
“醒了,要不要喝甜米羹?”容昳问,说话的语气和往日并无太大区别,就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一般。
芙宓死死地瞪着容昳看了半晌,这人居然一丝局促都没有,大大就任她看,表情那叫一个平静和无辜啊。
算了,芙宓知道自己的道行比不过容昳这个万年老神棍,报仇雪恨什么的,真是暂时不必考虑了。芙宓咽了咽口水,想着反正她还没拿定主意如何对付容昳,倒不如先一饱口福再说。甜米羹是芙宓最爱吃的东西之一,亮晶晶的小圆子,又粘又糯,入口清甜而香蜜,重要的是还美容养颜,去尘除垢。
芙宓从床上坐起来,容昳很自然地蹲下、身给她穿鞋,又取了袍子给她披上,这才拉了她去桌前坐下,把羹匙放入她手心。
芙宓扫了一眼桌子,除了甜米羹,还有许多她喜欢吃的,比如糟溜龙鱼片,红烩紫驼峰等等,这绝对是赤果果的贿赂。
说起来闻名大千世界的美食排行榜——清一谱,就是容昳主评的,只是芙宓没想到这个人不仅口味高得出奇,连厨艺也是所向无敌。芙宓也是住进清一殿之后才有口福享用过一次的。
那次是芙宓生辰,容昳破天荒地整治了一桌菜,芙宓本来还有些嫌弃,她其实更喜欢自然的东西,比如生吃月亮鱼之类。
只不过在看到那桌菜的卖相和品尝了它们的味道之后芙宓的骨头就有些软了,吃人的嘴软,她看容昳也顺眼了不少。说实话,容昳在整治菜肴方面简直可以称为艺术家,这些菜肴在他手里都玩出花儿来了。可是容昳这混蛋,狗坐轿子不识抬举,之后竟然不管芙宓怎么求他,他也不肯再近庖厨,叫芙宓恨得牙痒痒。
今天的菜色比芙宓生辰那天更丰富,显然是容昳精心整治的,少不得也泄露了一点儿他的心虚和歉意。
只是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一顿饭就想了断恩仇?这可是血海深仇呢!芙宓一边大块朵颐,一边用眼神鄙视容昳。
“你即使贿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芙宓瞪着容昳道,瞪完将面前的碗一推,“再盛一碗甜米羹。”
容昳替芙宓重新盛了一碗,轻笑道:“我没看出有什么地方需要求得你原谅的。”
什么?!一口甜米羹梗在芙宓的胸口,不上不下,她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还是容昳给她顺了半晌胸口,这才完事儿。芙宓缓过劲儿来,一把推开容昳,“你,你还有没有廉耻啊?!”犯了那么大的错,居然还不放低姿态求原谅?
其实芙宓只是嘴上说不原谅容昳,若是容昳跪下来舔她脚趾头,指不定她大人有大量玉手一挥,前嫌尽弃。当然那种时候舔她脚趾是不算的。
然而容昳的态度实在是恶劣,芙宓只见容昳往后一靠,慵懒地依在椅子上,抬了抬眼皮扫过芙宓的脸,淡淡地道:“这世界弱肉强食本是定理,你技不如人,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啊!”是可忍孰不可忍,芙宓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自己坐的椅子,手里的筷子直指容昳,气得抖。
但是这个世界本就残忍,容昳说得一点儿也不错。哪一个修士求道的路上手里没染过血的?只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就格外受不了对方对自己的伤害。
芙宓就特别受不了容昳杀过她这件事。其实从她这么多辈子的经历来看,她杀过其他人,也被其他人杀过,当然是“未遂”,但她心里从来没有为此难受过,因为大家都明白,世道本就如此。求道就是独木桥,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t/何况他们本就是神魔不能共存。
讲道理芙宓是说不过容昳了,讲武力就更没有可比性,电光火石间芙宓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张王牌来着,差点儿就忘了。
“啊,我肚子好痛。”芙宓突然从气势汹汹变成了萎靡的小莲花,一手捂住肚子地弯下腰,疼得眉头都皱紧了,气若游丝却表情夸张地道:“小冬瓜……”
结果容昳依然懒懒地靠在椅背上,一点儿紧张的表情都没有。
“你还是不是人啊?”芙宓站直身子,脸因为气愤而胀得通红,手指都指到容昳的鼻尖了,“这可是你的孩子呢,你也不怕把它气没了?”
容昳哪里看得惯人指着他鼻尖说话,手一伸就将芙宓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强行箍在自己腿上,“不演戏了?”
芙宓不说话,她现在觉得哪条路都走不通,只能沉默地表示抗议了。可是旋即她又觉得压不下胸口那股气,忍不住道:“你一点儿都没把小冬瓜放在心上,我也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不如……”
好吧,不如后面的话被狗吃了。
芙宓喘着粗气用手指抚摸自己的唇角,张嘴说话都觉得扯得伤口疼,容昳这条老狼狗越能耐了,连亲嘴儿都不忘动用真元,非要把咬伤的痕迹留在她嘴角才算完。芙宓觉得容昳能无耻到这种地步,怪不得能点燃神火成神了。
以他们两个现在的关系,是能亲嘴儿的关系吗?互相捅刀子的关系还差不多。
芙宓的心里一边骂容昳,可在看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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