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沙漏 尝打落指尖的雨点(1/3)
夜里的梦做多了,有时白天就记不清了,或者是真是假也分不清了,就像雾里看花,水中看月。t
希望是真的,又希望是假的,有个梦,就有了一个寄托,难道不好吗?
都说日有所思,就会夜有所梦。
可是在她梦到时,眼角的泪怎么就那么多了呢?
她能感觉得到有一双手在擦去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又紧紧地抱住了她,抱得是那样地紧。
可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冷呢?就像站在悬崖顶上一般,刹那间,便会从万丈高处坠落下来。
她想着:从前君喻也很喜欢抱她入怀,就那样将她护在心前,全身暖得很,就什么也不怕了。
忽而她又想着:君喻别再抱着她了,松了吧。
是啊,松了吧,怎么还能抱着她呢?
纽约的夜里下起了大雨,夜是那样的漆黑,大雨磅礴,哗哗啦啦地下了许久许久,重重地砸落在玻璃上。
傅施年一宿未睡,双手就那样一直抱着她冰冷的身子,企图能让自己的体温去给她一些也好,心里怎么会好受呢?
微冷的侧脸紧贴着她的额际,眸色乌黑得不见底,紧抿着唇角。
情至深处,就已是毒至深处了,医不好了,在他决定做下那一件件事情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何姿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束阳光,看着她笑,便觉得饱受阳光的普照,心生喜悦,所以他倾尽所有力气去抓住它,将她滞留在身边。
若是不这样,他该怎么办呢?
他从来就不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谁不愿意,每天都是一首诗,像星星落满天空,谁愿意,看着夜晚冻僵,常年被冰雪覆盖在心头啊!
他是如此贪恋地看着她,哪怕只是静静坐着望着窗外也好,舍不掉她的。
雨一直在下,他的心里也在下雨。
何姿每天早上都醒得很早,会早早地坐在窗边的摇椅上,看着窗外,然后又是一整天的极少说话。
一身白色的睡裙衬得她越发地苍白了,身子很瘦,裙子宽松,脚趾蜷缩着,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几乎能遮盖住整个她。
今天下雨了,天上没有飞过白色的鸟了。
她看着雨点出了神,推开了窗户,极其缓慢地从窗口伸出一只手臂,指尖隐约是在发颤着的,当雨点打落在她的手背上时,忍不住一个瑟缩,那双手就算在斜斜的雨丝中,也病态白得很。
又缩回了手,将冰冷的指尖慢慢地放入嘴中,用舌头尝了一口打落在上面的雨点。
雨,为什么会那么冰冷,那么发涩呢?是谁说雨点是甜的?
在骗人的。
傅施年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拿到别墅里做的,只是有时的重要会议必须由他亲自出席才出去,今日因为土地开发案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面,所以他在早餐后坐车外出了,临走前,将拟好的一份菜单交给了厨师,交待佣人尽心服侍。
厨师每天都在换着花样做菜,都是以口味清淡为主,就连以前饭菜偏咸的先生,口味也变得淡了。
将近中午时,厨师做好了菜,需要佣人端进卧室送给何姿。
以前都是傅施年亲自端上去的。
可是,送饭的活,却被推了好几次。
都不是那么甘愿前去送饭,怕会发生什么事,无辜牵扯到自己身上。
去年,有一个女佣中午前去送饭,因为饭碗被小姐碰倒,小姐不小心划伤了自己,所以被先生下令开除了,永不录用。
此次,再去送餐,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送餐的差事,被推了又推,都不肯去。
“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精神错乱,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对,我可不想倒霉!”
“真不知道,像先生这么一个厉害的人,怎么偏就对她就这么好。”
······
突然,一道冷峻极致的嗓音在餐厅外幽幽响起,宛如撒旦恶魔的阴冷召唤,“都给我住嘴!”
方才还围成一团的佣人立刻一个寒颤,暗道不好,眼睛顿时呆滞地僵立在原地,脸色发白颤抖着。
傅施年提前回来了,撇下大堆事务,因为放心不下。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没人知道他放在兜里的双手攥得有多紧绷,青筋暴起,一团怒气沉重地挤压在胸口,驱散不开。
头也不转,就对身后的祝夏吩咐道:“全部开除,永不录用,重新再招几个人进来。”语气阴寒,不容置疑。
走上前,将桌上的饭菜端到楼上。
他早餐只喝了几口咖啡,工作繁忙,在外奔波,商场上圆滑周旋,没有一点休息停顿的时候,此时就算回来,惦记得也是她,惦记着她有没有吃饭,一点没去想自己有没有吃饭。
祝夏站在原地,看着那上楼渐远的背影,看了许久。
知道他最听不得这些了,听不得关于何姿说的那些话,她们犯了大忌。
他无时无刻总是在查国内外各种治疗重度抑郁症的方法,不管是药物还是精神上的治疗。
在某一天里,她听见他说,你看,小姿还能说出以前的事,总会好的,没事的。
那时,她是替先生感到心疼的,因为小姐的嘴里说出的那一点事,没一点边缘是关于先生的。
可是先生还是笑得开心,打电话咨询医生,了解各种情况,一天也不间断。
放在桌上的沙漏,还在徐徐漏着一点点的沙子,一点点漏下,上面的渐渐沦陷,下面堆积得越来越多,总也控制不住。
她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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