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梅落(1/2)
苏简听了陈去华的呼喝,不再犹豫,又是一组旗语挥出,林字营不再以守势为主,两片梅瓣激射而出,飞旋入虎翼阵的两翼,而梅芯之中,以庾信为首,竟又围出一个与梅芯内切的小梅瓣。苏简低喝一声:“去!”手中令旗挥出,小梅瓣从梅芯外翻而出,向着雷字营中军核心,也就是七王永熙和石琅将军所在的位置迅速飞入。
永熙与石琅互视一眼,都是心道:“果然来了!”
石琅此时稍稍正了正头盔,突然将手中一副弓箭抛上旗语台,道:“七王,先解决了那小子,以我营兵士之勇武,必立于不败之地。”说罢,已经带了一队士兵向着梅芯大阵而去。庾信所在的梅瓣冲着石琅便要拦截,石琅只是轻轻抬起战锤,庾信手中的兵刃就“镪”的一声,朝场外飞去。
永熙瞧着手中的弓箭,心里直叹,“场地和规则所限,虎翼阵的威力只发挥了三成,洛梅阵只怕也是如此!真想再看一看,该有好多变化还没有使出来吧。”他这么想着,举起手中的弓,薄胎描金,却是一把好弓,重重拉满,对准对面旗语台上的那个小人儿:“石将军所言也对,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洛梅阵么,日后慢慢看,时间多着呢!”他这么想着,右手指尖一松,箭矢像流星一般从校场这头直射向对面的旗语台上。
那时苏简的全副注意都在由守转攻的梅瓣上,直到那箭矢几乎飞到面前。她吃惊地看到那箭矢直冲着自己的胸口飞过来,等想起矮身躲避的时候,只来得及避过胸口要害。那箭矢虽然去了箭镞,却是缀了一块圆圆的玄铁在箭头上,因此才能够及远。噗的一声,那箭头打在苏简右肩上,劲力未衰,一瞬间苏简只觉得痛入骨髓,禁不住痛呼一声,整个人歪倒在旗语台的顶端。
苏简的那声痛呼,距离较近的林字营官兵俱都听见,在扭头向苏简望去的一瞬间,不觉得手头就慢下来。苏简虽然瘫软在旗语台上,可是她依然瞧见穿一身白色铠甲的石琅,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烟尘滚滚地直冲林字营中军而来,或者更准确的说,冲着自己所在的旗语台而来。她心下了然——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苏简一咬嘴唇,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右边身子难以移动,她急得大声叫起来:“林字营,切莫停下!”她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告诫自己,忘了右肩,忘了疼痛,忘了自己,随后,她屏了一口气,倔强地右膝跪地,支撑起身体,左手红旗挥出,长声喝道:“林字营,全力进攻,夺取中军!”
林字营的士兵听了此番号令,见了苏简不顾己身、奋力施令的情形,手下纷纷加快,飞在最前端的那朵梅瓣之中,庾信怒喝一声,劈手抢下对面士兵手中的兵刃,带着身后的兵士不管不顾地杀过去,已经顾不上什么阵势,什么攻防。雷字营的士兵见他这般,莫不纷纷躲开,心想,不过是演武而已,犯得着么?
苏简不顾己身地号令洛梅阵进袭雷字营中军,此时石琅已经翻翻滚滚地攻到眼前。这时姚平大喝一声,将陈去华从自己肩上一抛。陈去华弃去手中的长枪,右手在空中拔出腰间佩刀,冲着石琅的所在,全力劈出一刀,铮的一声,陈去华虎口震裂,鲜血直流,手中手持的长刀脱手飞出,但是石琅的去势总算被缓了缓。
石琅略停脚步,心里了然,这场比试的胜负的关键在于双方的旗语台何时被夺取,而己方一旦拿下苏简,只要这个小子不再发号施令,那么林字营就将一败涂地。因此他没有犹豫,而是加快了脚步,向着旗语台直奔而去。
当石琅奔行至距离林字营的旗语台前十丈之处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扑倒了石琅,大喝一声,“小苏简,赶紧啊!”石琅杀的性起,当时就想抬手一锤,结果了这个“敌军”,他一回头,见是那个一直扛着陈去华前后来回奔忙的络腮胡子莽汉,突然心中怜悯,连声呼喝,想要挣脱姚平。就这么耽搁片刻,背后陈去华也已经赶了上来。
石琅无论如何奋力也无法挣脱姚平,眼瞅着陈去华赶了上来,突然心生一计,他右手战锤“轰”的一声挥出,打着旋儿直飞向林字营的旗语台,刹那间战锤砸在旗语台一角的木桩上,只听喀嚓一声,碗口粗的木料被砸断,旗语台的一角,少了支撑,轰隆一声倾斜下来。
苏简狼狈万分,尚且可用的左手紧紧地把住旗语台一侧的木板,整个人的身体斜斜地倚在倾斜的平面上,她勉强动了一下右手,右手中还握着青色旗帜,她苦笑,旗色不对,连号令也发不出去了,自己还是不适合古代呀,没事来玩这种战阵,还真以为自己是块料了吗?
石琅见此情景,左手中的战锤脱手飞出。陈去华也没有把握能够挡住,反手从旁边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柄长刀,奋力一拨。
然而石琅并不是一名有勇无谋的武将,他的心思缜密,令人惊叹。他算准了陈去华会来这么一挡,一拨之下,这一柄战锤改变方向,对准了旗语台另一角基座的木料飞过去。
“喀嚓——”旗语台完全坍塌下来。
苏简也再也把不住什么支持,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
轻的像一片梅瓣——
这样落下去会不会死,是不是就能回到原来的那个世界去了?
苏简仿佛向着一处深渊飘落下去。
“苏简——”
依然死死抱住石琅双腿的姚平大声呼喝;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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