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种痘（四）(1/2)

苏莫笑了笑：“所以啊！我就想自己试试看。我把吉马拉雪阿母身上脱落的痂盖收集起来，研细，然后吹到鼻子里，让自己感染。现在看来，似乎是有效的，我的牛痘快好了。你们看，都快结痂了。”苏莫说着，举起了手臂。

陈暮西看了看，见确实像是得了天花，却好转的表现。不过，他依然不认可苏莫的做法。仍皱着眉头说：“万一没用呢？”

苏莫笑着说：“不试怎么知道有用没用呢？自然要试过才知道了。”

王吉利也不认可苏莫的说法：“就算要试，你也不该自己试啊！又没有把握的事情，一旦有个三长两短……”

苏莫说：“师傅，就是因为没有把握，我才在自己身上试啊！如果有把握，就不用试了。您说是不是啊？”

王吉利却说：“宫里那么多人，随便找个人试不就行了？”

苏莫听了，看着他，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谁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为什麽能在别人身上试，就不能在我身上试？再说了，是我想试，自然就该自己来了。退一步来讲，我想师傅和老师都知道了关于太子妃五年之内必死的事情。若这事是真的，反正五年之内我都得死。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苏莫心底涌起一阵悲凉，眼望着窗外继续说：“用我这必死之身试验，成功了的话，也算做了件好事，没白活这一趟。若不成功，死了的话，就说明这个法子不行，不必牺牲其他无辜的人了。”苏莫低头看了看手臂，黯然的说：“当然，也许这本就是我的命，就当提前应了诅咒罢了！。”

三人俱无言，玉玲更是呜咽出声。苏莫的话在他们心中掀起滔天大浪，这份胸襟，三人均自叹不如。陈暮西和王吉利完全清楚这个诅咒的来龙去脉，自然也知道刘成溪所言是事实。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要如苏莫这般坦然接受，却做不到。

苏莫从他们两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所要知道的答案了。原来这个传言居然是真的，自己真的只是太后拿来祭奠用的弃子。心，越来越冷，随即却又有些释然。就如刚刚王吉利所言，在这个时代，在上位者心里，其他人的性命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是有句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吗？

hTtP://92kS/10386/ 自嘲的笑了笑，苏莫故作轻松的说：“你们别这样的表情啊！我的实验应该成功了，这样就证明我的办法是有效的。老师、师傅、姑姑，你们现在还撇不下我哦！我这次可死不了。师傅，你看，已经结痂了，这就代表已经好转了，是不是？”

陈暮西看着苏莫勉强的笑脸，自嘲自己连个孩子都不如，不但帮不了她，还要她来给自己宽心。配合的笑着，抬眼看向苏莫的手臂，下一秒却瞪大眼睛。确实如苏莫所言，此刻她右手手臂上的小丘疹已经结痂，这也就意味着天花已经治愈了。不过，奇怪的是左臂上的小丘疹还没结痂。

陈暮西略带迟疑的问：“莫儿，为何右臂和左臂不同？”

苏莫得意的笑着说：“因为，左臂上我擦拭的是用蜂蜜煮的升麻，右臂是酒煮升麻。我现在发现，酒煮升麻效果要好些，可是药力太猛，体质较弱的不太适合。蜂蜜煮升麻效果慢些，可是却温和。”

陈暮西追问道：“这个方子，你从何而知？”

苏莫傻眼了，从何而知？网上看来的，能说不？她假装思索，后说：“我也不记得是什么书了，反正是从书上看来的。”陈暮西掏出一条丝巾掩住口鼻，靠近苏莫，仔细研究起来。王吉利自苏莫说出那段话后就一直沉默，见陈暮西向前，便招呼玉玲过来。小声吩咐玉玲把屋子收拾一下。说实话，这屋子里的味道还真不敢恭维。苏莫因为怕宫人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自己用过的碗碟、日用品不经消毒就和其他的混在一起，所以，这几日用过的碗碟都不许他们拿出去。而且，因为怕被人发现，她连窗都不敢开。此时正是盛夏，屋里的味道能好闻到哪里去。

步出房门，王吉利对着眼前无形的空气吩咐道：“从今天起，这个院子不许任何人靠近，直到王主踏出长秋殿。”一声若有似无的回答从墙角飘来：“诺！”

王吉利看都不看墙角一眼，大步向前，将走出院门时顿住身形，转头深深的看了眼苏莫的房间。转身，去向太后复命。墙角处似乎空无一人，那声音的主人连半点踪迹都看不到。

三日后，苏莫得意的出现在院子里。卷起的衣袖下，两只粉嫩的胳膊白皙如昔。玉玲憔悴的脸色略显惨白，她手中抱着苏莫前些日子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被褥以及一些日用品。按照苏莫的交代，她将这些东西带去了焚化场去焚化。

就在苏莫抬头感受久违的阳光时，腊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没料到会看到苏莫，一下呆立当场，甚至连礼都没有行。直到苏莫问她怎么了，她才反应过来。急忙给苏莫行礼，口中却语无伦次的说：“没，没事。”

苏莫察觉到她的慌张，继续追问，她才小声的告诉苏莫，沈梦月被太后遣人叫了去了。看前来传话的人神色不善，她慌了神，急匆匆跑来想找玉玲，却不料被苏莫碰了个正着。

苏莫一听，拔腿就朝长信殿跑去，腊月跟在后面急忙提醒她慢点。苏莫喘着气跑到长信殿，不待全吉祥通报，便直接跑了进去。一进去便听到太后在斥责沈梦月。

苏莫装做没听到的样子，大声嚷嚷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