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岁月静好,做个乞丐养养鸟(1/3)
日子一出溜就是一个月。寒冷的冬天宽厚仁慈地离开了这片土地。春天终于要来了。仙吕山上脾气急点儿的草尖儿已经蹿了出来,漫山遍野,像谢了顶又长出头发的光头,毛茸茸的,透着股喜感。
转眼间张拂靖已经在羊角观里呆了一个月。
一个月以来,他绽开的伤口渐渐不再那么狰狞了,腰杆儿渐渐挺直了起来,从蜷缩在草榻上,到可以直起腰杆儿拄根棍子出去上个茅房了。眼神也不再像一开始一样黯淡无光了,炯炯放起了习武之人该有的光芒。
这张拂靖说起来真是根红苗正。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的爸爸真是个如雷贯耳的人物,如果呆在羊角观里的,不是萧春夏,而是李高阳,说不定早已跟他就他爹的事迹进行几次深入的探讨了。
他爹,就是当年鼎鼎大名的江湖第一高手,虬髯客。而从张拂靖的名字我们不难看出,风尘三侠之一的虬髯客张仲坚是多么的喜欢和怀念他的异姓弟弟妹妹李靖和红拂女了——当然,更怀念男的多一些,还是女的多一些,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张拂靖这个名字,就是对他们三人情谊的最好致敬啊。
对!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他就是刚跟房遗爱在**里座谈了的倒霉蛋儿。
当然,这一切,萧春夏全都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躺在她羊角观中的“实验小白鼠”就是当今江湖中号称天下第一剑侠的张拂靖。如果知道自己救的是这么个如雷贯耳的剑侠,她指不定会想出什么幺蛾子呢!签名?要求拜师学艺?或是想做个“堂主”?总之,什么事儿发生在她身上都是有可能的!
一个月以来,毫不知情的萧春夏,带领着她的一干小弟,给他喂了几片阿莫西林,又每天用酢浆草和车前草捣成糊糊轮流敷在他的伤口上,竟然让这位天下第一剑侠奇迹般的从血泊中站了起来。
落时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说的,怎么那么有道理。张拂靖这个打一生出来就注定是大侠的大侠,现在身上披着一身麻布片子,头上绑着根麻绳儿等着那姐儿几个要饭回来呢。
一个月的时间——主要是后半程他清醒过来的时间里,他已经跟四姐弟处的跟一家人一样了。
本来,张拂靖这个习武之人就是个直肠子,这个身材高大、四方大脸儿的肌肉男,是个心思非常纯净的人。再遇上萧春夏这个五湖四海皆朋友、天南海北侃大山的主儿,自然是分外投缘的。
他心怀感恩的同时,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充分报答萧春夏的恩情——以任何方式。在他看来,这个抢救他的医疗队的领导者、组织者和实施者之一的萧春夏,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能干有多能干。
他经常躺在草窝子里听着她给那三个小孩儿夸张地讲故事,讲着讲着就让他忘了疼痛,跟着她的故事五湖四海地神游起来。
她这个人完全没脾气,虽然几个小孩儿大事上都听她的,她却很少拿主意,有时候竟然让萧纵横和萧凌云那两个小鬼训得嘿嘿直笑,也不还嘴。
她更是一个从不藏着掖着的主儿,自己要饭要来好东西,她从来都不知道私藏,有多少就拿出来多少,等分成五份,一人一份——自然,你想让她全让出来那是不可能的,她看了好吃的眼睛都要掉到上面了。
她还对这几个小鬼非常地好,非亲非故,却掏心掏肺地对他们。小五还小,有时候会生病发烧,她就会整晚整晚看护着他不睡,直到退烧。
这么个姑娘,虽然长得不那么好看,但张拂靖也认为够了。当他们张家的当家主母最适合不过。心眼儿好顶顶重要,特别是在他们这种习武之家里,人人都没那么多弯弯绕。
实际上,张拂靖的身*子已经好得差不离了。他只是不愿走,越来越留恋和萧春夏相处的日子,留恋她那双滴溜乱转的大眼睛和没心没肺的笑容。
“张大哥,我们回来了!”张拂靖远远听到萧春夏喜庆的声音,嘴唇微微弯了。
“嘿嘿,今天你有口福了,知道我们几个抓到什么了吗?”萧春夏大眼睛笑得弯弯的,一进门就献宝似的说。
“什么?兔子?”张拂靖在这里最常吃到的肉就是兔肉。
“nonono,是蛤蟆,哈哈。春天迈着轻轻的脚步,轻轻的来了。小青蛙,睁着惺忪的睡眼,从它的小窝里溜达了出来。”萧春夏一边用标准的普通话以话剧一样的口吻朗声说着,一边做着无厘头的动作。
把几个臭小子逗得前仰后合,张拂靖也看着她无奈地摇头轻笑。
傍晚时分,羊角观里,青烟袅袅,香味诱人。
萧春夏把一只烤青蛙递到张拂靖嘴边,嘴里嚼着另一只青蛙腿儿说:“喏,张大哥!再过几天你就更有口福了,我们琢磨了一下抓鱼的法子,过两天暖和了我们就去试试。”
张拂靖的目光热辣地落在她毫无顾忌地吃东西的腮帮子上:“萧姑娘,你怎么始终都不问我是怎么受的伤,叫什么?”
萧春夏哈哈笑着:“大哥,你忘了?你刚一睡醒,我就问你‘壮士,你是何方妖孽……人士,叫什么名字’了,结果,你就告诉我姓张,别的……但笑不语。”
张拂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这次是给仇家埋伏暗算了,刚醒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戒备。”他挠挠头,说:“我叫张拂靖,扬州人。”
“哦,拂靖大哥。”萧春夏郑重其实地说:“原来你是扬州人。”其实,她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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