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殿试【上】(1/2)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十年寒窗苦读,经乡试、会试等重重把关,十六位考生终于突出重围,得以入围由皇帝亲自主考的太和殿殿试。
夜尚未明,两位主持会试的王爷及其一众科举房官吏便已跪于宣政大殿门口听旨。陆风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不禁有些后悔,早知这什么科举考试的流程如此麻烦,他当初也就不过来凑这个热闹了。皇父命他跟在七哥身边历练,着实是让他受了许多的苦。
复又阖上双目,这时他的膝盖早已麻木,这个时候一早一晚正是最冷的时候,即使是一阵微风刮过,陆风遥也有些后悔早晨来时来没多加一件衣服。再转过头看,他不禁感叹,家里女人多一些就是好,至少不用担心回家饿着出门儿冻着。
“跪的认真些。”正左顾右盼之时,闻此一声,陆风遥立即是挺直了腰板,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个。
跪在后面的几位官吏不由唏嘘,只听过什么妻管严,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兄管严。若非今日一见,当真不知道这俩兄弟之间才有这一层猫腻。
趁着陆风遥不注意,他又赶忙捏了捏已然酸痛的肩膀,看了看正与他大眼对小眼的几个官吏,陆风遥不由火大:“看什么看,过来给本王捏捏肩膀,真的是酸死了。”
正当几位官吏踌躇着要不要这般做时,又是严肃的一声传来:“不要听他的。”
几位官吏不由无语,你们俩个亲兄弟闹腾闹腾也就算了,干嘛要把他们这一众无辜的人当作球一样滚来滚去。
隐隐约约见殿前的宫盏一步步靠近,陆风遥猛地睁眼。推搡了一下跪在旁边的陆风濬,“七哥,人来了。”
怀德的声音随之落下,“两位王爷,皇上这会儿在纹妃娘娘的宫里,夜半时犯了头痛症,怕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赶过来了。今日的殿试也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下去。这都得太医看过之后再说。早前皇上说过。殿试的题目他一早准备好了压在宣政殿的匣子里,若是他不能亲自主持了便由端和王爷代劳。”
言罢,将一把钥匙递到陆风濬手心。“这便是那装有试题的匣子所配的钥匙,劳烦王爷和老奴走一趟去取试题了。”
待入了宣政殿偏殿,寻得那一放置在秘密机关处的匣子打开后,陆风濬方见那里面竟是堆放了一张张白纸。心中不免狐疑。“公公,这......难不成是被人掉了包?”
怀德只笑笑。意思不言自明。宣政殿重地岂是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若说这里面全是白纸,那只能说明这是皇帝故意而为之。
将筛选试题的权力暗自下放到他手中,他可以去选取任意题目,这殿试也借由皇帝的手腕由他行使一切权力。
意思已然明了。他可以选择任意对自己有用之人待日后荣登大宝成为他的心腹之臣。
皇帝这一招,其实是在为他陆风濬铺好所有的后路。
宣政殿偏殿,宫灯挣扎了许久。终究是由陆风濬走过去剪掉了灯芯,他独自一人坐于殿首。怀德方才已寻了借口出去,此时偌大的宫殿只余下他一人。
殿上于他进去之前已然备好了热茶,他此刻只消走上去坐下便可触碰那权力的化身。
听闻民间有近乡情怯,他此刻望着那个皇父日日夜夜处理政事的位子也是顿住了脚步。
终是随意寻了一个座位坐下,宣政殿的桌案上放了许多红册子,想来是他皇父多少也拟选出了几道试题,由他一人命题是实在有些难为,所以也像模像样的挑出几道供他选择。
陆风濬于那试题里挑出了几道,最后一道乃是自己灵光一闪间所想,急忙落了纸端。
题目方拟选毕时,怀德由宫殿一侧进来,双手捧着缎面金织的印匣,匣子上坠了锁。之后封匣再加盖封官关防。陆风濬这才将选好的试题放在匣子里落了锁,拔出钥匙放在袖中。
宫门由内推开,一阵风猛地灌进了颈项,陆风濬揉了揉有些疲倦的脑仁儿,随着怀德走下了大殿。
“七哥,这匣子该是有多难找啊,你都进去了这么长时间,我这膝盖可都要生出淤青了。”陆风濬几步走过去弯下腰拉了他起身,又失意众位科举房的官吏们可以一同离开了。
路上陆风濬把陆风遥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一顿:“大家是陪你一块儿跪着,怎的就只有你一人叫苦叫累,你要大家做如何想?”
陆风遥面上微微尴尬,当着众人的面训他,这个哥哥当得也真是太“称职”了,自己可是真的受不起。
如此一来,殿试的题目选定完毕已是黎明,今科殿试的进士已在列队进宫。
各自领取了宫饼之后,静静地等待升殿。趁着这时,陆风濬也好在太和偏殿微微眯了一会儿。
时辰已近,科举房的诸位掌事已然静候在太和殿两侧。
百官一同站立在太和殿外分队而列,自西直门去往太和殿一路上,到处都是龙旗飘扬,百官正立在那之下显得更加有英武之风。
管弦丝竹乐器声四面响起,太和殿大门由外向内推开,站在里面的人由衷让百官唏嘘不已。
七王爷端和亲王着明黄色朝衣由内踏出,那走向殿下的几步,百官的心中百转千回。
没有人敢说这一位皇子着了黄色是为逾矩,早在两年多以前,皇帝便有将皇位传于七皇子的意向。只不过当时文武百官众说纷坛,当时又是刚刚打过战争之后时局不稳,才令皇帝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以七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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