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 姜明的告白(1/3)
天,淅淅沥沥的下着雨,细密的雨丝斜斜的穿插在微凉的风里,虽是盛夏,打在裸露的肩膀上,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哆嗦。
“小姐,还是我陪着你去吧!看这雨,估计一时半会停不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陪小姐吧!”
张妈边从衣架上拿衣服,边伸头看向外面,皱皱眉头,担心道。
何蔚蓝笑笑摇摇头,接过外套穿上,“不用了,再说不是有小王陪着我的嘛!不用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张妈已经不止一次说要陪她一起去,可每次都被婉拒,这次见她依然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强求,叹息一声,拿过已经准备好的花递给她,又望了望外面,又担忧的看着她,“小姐,你身体不好,这种天气最容易着凉的,所以,不要呆太久,早去早回啊!”
早就习惯了她的唠叨,非但不厌烦,却每次都感到很温暖,何蔚蓝笑着一一点头。
“嗯,知道了,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何蔚蓝坐在车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拨出电话。
“小姐。”
“李嫂,就你一人在吗?”
李嫂看了眼二楼,道:“少爷也在,不过昨天喝了点酒,现在还没有醒来。”
“李嫂,你煮些醒酒汤,等哥醒来,让他喝一点。”
李嫂应着,两人又说了几句,便撂了电话。
每年的今日,小姐是必定会去扫墓的,只要是陆家的人都知道,也包括少爷。
她本以为今天少爷会陪着小姐的,其实她也是这样希望的,当然也只是希望。
她能理解少爷的心情,毕竟,少爷带着对那个女人的仇恨生活了十几年,有些东西,可以不提,但不是说不提,就
代表着它不存在,也可能就是因为知道它深刻得无法拔除,所以压在心底最深处,不愿提及。
陵园里。
何蔚蓝打着伞站在一座墓碑前,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头发,衬得巴掌大的脸苍白透明,额前别着的一朵白色小花,更显哀伤凄楚。
“妈,我来看你了,这么长时间没来,你一定想我了吧,对不起。”明明是想开口笑的,谁知一开口,泪就先于话流了出来,任她怎么擦也擦不净,到最后,干脆也不擦了。
“妈,今天我是一个人来的,什么也没带,只带了你最喜欢的桔花,看看,好看不?”何蔚蓝走上前一步,跪下来,将花放下,愣怔怔的注视着墓碑上的笑得静美的女人。
“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还有爸爸,你们一定很快乐吧!我也过得很好,陆叔和亲姨都很疼爱我,像亲生女儿一样对我。”
何蔚蓝抹了抹眼泪,笑笑,“我没有叫陆叔来,妈,是不是有点失望?你一定也想见陆叔的,想对他说声谢谢,说声辛苦了,可是,妈,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再看到琴姨伤心的样子,那好像就是另一个您。所以,妈,以后,陆叔不会再来看您了。”
哽咽着说完,是片刻的沉默,偌大的陵园里,只听得到雨滴坠地的声响,间或吹来的风吹乱她的头发。
何蔚蓝又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腿已经有些麻痛。
“妈,九年来,我第一次和你说这么长的话,您不会觉得女儿唠叨吧?”说完自己就不自觉的笑了,“就算你觉得唠叨也没办法,那也是遗传于你啊!所以,以后我肯定会时常来这里唠叨一番哩!”又说了些安慰的话,见雨越下越大,这才离开。
何蔚蓝一步一回头,墓碑上的照片渐渐模糊,直至消失,而她眼角隐含的泪水始终在眼眶里打转,说了那么多,却没有说她心里最想说的一句。
她最想说的是:妈,我想你。
不是不能说,而是不敢说,害怕母亲有太多的牵盼,她的性格属母亲,清楚的知道,当她有太多牵盼的话,牵盼就会成为负担,而负担那种东西又过于沉重,所以,能没有还是不要拥有。
“啊,对不起,对不起……”只顾回头,忘记看路的何蔚蓝撞到了人,想来也是来扫墓的,桔花洒落一地,沾上些许泥水,何蔚蓝忙蹲下来去捡拾花,心里一边责怪自己,一边又对别人感到抱歉,连声说着对不起。
那人似乎也并不生气,看着满地沾满泥污的花,眼里的光黯了几分,又看何蔚蓝沾满泥水的手正试图去抹净桔花上的污渍,皱了皱眉头。
“算了,已经脏了,即使弄得再干净,也改变不了它曾经被玷污的事实,她不会喜欢的。”
何蔚蓝一直处于紧张慌乱状态,开始没听清楚,等她回神抬头看时,那人已不再,她回头望去,烟雨朦胧中,只见一抹身影,有些苍茫寂寥。
何蔚蓝心里怪怪的,却不知道怎么个怪法,再回头望望,空蒙蒙一片,只有一座座冰凉的墓碑矗立在雨雾中。
何蔚蓝直接来到丽璟苑,进屋就问:“哥醒来了吗?”
“少爷已经离开了,说是去公司。”
“醒酒汤喝了吗?”
李嫂支吾了一会儿,摇摇头,见何蔚蓝沉默着不说话,想来是不高兴,连忙道:“小姐,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不饿。”
何蔚蓝说完,直接朝楼上走去,回到自己房间里,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又推开陆承佑的房门,走进去。
房间里酒味很重,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空气的流通很快就消散了酒味,她把窗台上的酒瓶酒杯清理干净,又换了一套洁净的*罩,一切都整理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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