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过执(1/2)
九零后诞生的年月里,经过咱们伟大工程师平平的指示,在那么几个圈的淫威之下,经济大飞跃,感觉就是忽然一夜之间,人们的工资从一个月几十块飞涨至七八百,甚至上千元,经济一片“繁荣”。 [
“繁荣”背后的代价便是,土豆丝瞬间翻了一倍的身价,工人们也是高呼下岗光荣,纷纷下海创业,这一波人潮之中,就有鹿鸣的师傅在内。
鹿鸣的师傅名字很土,叫作钱清坤,祖籍陕西,看外表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工人,身高刚过一米七五,皮肤黝黑,身材瘦弱,一双布满老茧的双手,诉说着他的辛苦和劳累。单凭外貌来看,就是非常实诚的一个人,没啥心眼儿,想必也是因为这种性格,造就了后来的悲剧。
鹿鸣的话里不止一次提到过,说自己从来没见过师母在哪里,什么样子,是谁,哪怕是一张照片都没有!甚至一直到他师傅去世的时候,都没有几个人前来看望,这让鹿鸣忍不住倍感疑惑,师傅生平为人和善,朋友众多,为什么去世了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呢?
师傅离世之后,在鹿鸣的脑海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谜团。
钱清坤是个手艺人,起初也是吃的国家饭,本想当个铁饭碗,与世无争,不料体制却和他开了如此之大的玩笑,他已经年近四十岁了,还没有结婚,拉扯着两个孩子,都调皮的不行,这俩孩子就是鹿鸣和张鹤圆。
钱清坤文化不高,太过专业的工作无法胜任,做买卖也是不行,总是赔钱,总之到处碰壁,以前工作积攒下来的积蓄很快被他们三个人消耗光了,老这样子下去就快到了喝西北风的境地了,最后在鹿鸣和张鹤圆不解的目光下,他决定出山。
这一刻,鹿鸣和张鹤圆才了解到他们师傅的另一面!
根据鹿鸣的回忆,他这样说道:“我师傅,钱清坤,清字辈,茅山法派里一个小分支,曾在邙山有道观,历来弟子传人不多,小门小派一个,不足挂齿,现在那个道观估计已经不存在了,当时师傅他的意思是两个人,我和张鹤圆,他都要收为徒弟,可是一件事情之后,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只给了我一个人过执。”
(注:过执,拜师学艺,无论是哪门哪派,都是需要过执(也称过教)的,不然便不得祖师,不得其法,而过执,必须要在法坛之前,由本师加持,报表焚天,告请本门祖师以及仙府官家,从此就算是有证的人了。)
我听的入神,将车速一直控制在四十迈左右,一边看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听鹿鸣给我回忆往事,还真有点意思,不妨听听,反正路还长,这还没出去村呢。
我便紧跟着问道他,话语里带着疑问:“但是,鸣哥,我怎么觉得目前张鹤圆比你要厉害啊,你当初遇到麻烦不是还请他帮忙的嘛,莫非他是自学成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那个钱清坤不收他当徒弟的啊?呸呸呸,大不敬啊,我的意思是咱师父。”
鹿鸣白了我一眼,纠正道:“哎,你注意一点,别老咱咱的,跟谁套近乎呢你这是?”
“歹势,歹势(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呐。”我忙打着手势道歉。
那个时候,鹿鸣和张鹤圆就是好兄弟,吃,住,睡都在一起,甚至洗澡都形影不离,两个孩子而已,毛都不懂,就是一张白纸,每天除了上学,回来就是要学习钱清坤布置下的工作,无非就是一些比较深奥的理论,两人都聪明的不行,学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这让钱清坤很是高兴。 [
就这样过了半年,也算是略有小成了,人长大了,性格就出现了分叉,鹿鸣呢,属于乖小子,师傅让干啥,就干啥,而且心地比较好。张鹤圆则经济头脑非常犀利,已经自己开始在外面接私活赚外快了,就是替人相凶宅,查阴宅,对风水,别看技术含量低,赚的可不少!这一切,钱清坤看在眼里,只是不曾点破而已。
名号这东西都是慢慢混出来的,逐渐的,随着工作逐渐增多,钱清坤一个人应酬不过来了,便开始带着鹿鸣和张鹤圆一起走南闯北,只是鹿鸣还想考大学,当天之骄子,钱清坤拗不过他,便准了他的请求,单独带着张鹤圆一个人去了,留下鹿鸣看家,这时候他们的年龄已经临近二十岁了。
就是这一趟,为钱清坤埋下了送命的种子。
“搜噶!那……你能具体给我讲讲吗?”我心里着急啊,这鹿鸣真是不会讲故事,让人听的心急,总是不停的卖关子,我非常急迫的询问他说:“你师父的去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面好像有大阴谋的感觉!”
鹿鸣这才点燃一早抽出的那颗烟,用手挡着风,将烟点燃吸了一口,烟雾立刻被风吹散了,他的眼神很深邃,似乎许久没有勇气回忆这段记忆了,他将脑袋靠在座枕上,连续抽着烟提神儿,十几秒的沉默过后,他添了添变干的嘴唇,开口了。
那一趟,他们是去的乡下,那个村的名字叫宁庄,全村的人加起来不过两千人,只有不到五百户人家,村里并不富裕,还都是些平房,那个时候要是万元户,简直可以媲美现在的百万富翁了。
他们开着小普桑,从市区里加好油,一路直下,当时正碰上开发,周边显得很乱,各种机械作业从早到晚,一刻不停,尘土飞扬,街边树上的叶子均被挂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过往的人群都带着口罩,那个时候哪有什么电瓶车,村里摩托都少见,清一色的二八大梁,凤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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