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忘了那三个字(1/2)
我听得心酸不已,这一段确实不曾在画影里得见,因为是属于他的那部分,而刚才我又急于退出画影,并没将后事画完影。故而并不知与他仍有牵系,但其实也是到了尾声,不过是伤害已成后的徒劳。倒是令我感到意外,原来长官知道他的存在。
心间有清波浮过,不由想之后长官与张继的计划,徐江伦作为首领之子自然是首当其冲,而高城呢?他是长官要为秦教官报仇的对象,还是......为了成全我,将他带回我身边?
如果是前者,长官会动复仇之念我无可厚非;但如果是后者,我不知该如何表达心情。
终究是,得偿所愿。
我确定是高城在身上动了手脚,否则不可能体力会以这般快的速度消失,界此,我已经变成瘫软在他身上,而他的手始终有力地环绕着我。越不说话,我的心就越沉,因为那意味着他在筹谋下一步,果然听到他突问:“小竹子,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将你诱进这里来吗?”显然也不是真要我答,只顿了一下就自问自答:“因为心与脑是同生的,若要灭也必然是同灭,光以我一人之力无法切断咱们之间联系,必须是心能感应到脑的气息,才能相辅相成。”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终于积聚了所有力气问出口。
他却在这时坐起了身,并将我也扶起挨坐在他身前。他说:“我想过了,唯一能解开咱们之间禁锢与联系的方式,就是一方与这处相融成为主宰,真正做到操纵。而你我即便自小被楚元风算计做了心与脑,但因脱离这空间太久而无法掌控。所以,我要先一步进来,一月为期,在你进来之前,我已能有感应,但诚如你所见我的生命迹象在逐渐消失,若不是你用画影唤醒我,可能就被这吞灭心智了。”
我无处可去的泪滚落了下来,他从没像现在这般絮絮叨叨过,以前的他哪有耐心来给我解释,都是丢过来让我自己消化分析。可是这刻,耳畔轻声,细言纷纷,却敛藏哀绪。
他在不舍!所以尽可能的把所有能说的都来告诉我,也让我明白这其中的究竟。但是高城,你可知道,我宁做糊涂人,也不要听你说这些,因为当言尽时就是,离别。
脸被扭转,帜热的唇贴了上来,他轻轻吮吸着我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来越多,索性顿住了将额头抵着我额,然后低声说:“小竹竿,别哭了。如果十岁那年我知道将来有一天会这么心疼和痛苦,我绝不会利用你变成脑出这地方;如果十八岁那年我知道最后会失去你,就是那首领跪下来求我也不会帮他布那些局。其实,当看到那个女教官惨死时你惊痛的表情,我就开始感到有什么在失去了。我不想说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论,因为所有的事实在告诉我,是我咎由自取,也是我害了你。所以......”
他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我听得心口麻痛不已,然后破开一个大洞,再也填不满。
他说,所以由他起的头,就由他来了结。
他说,今后的我要好好的,不许让别人叫我小竹子,或者小竹竿。
他说,忘了那三个字。
楚国的楚,高山流水的高,永恒之城的城。
我已然知道他准备做什么了,因为四肢匮乏无力,感官却仍在,空气中弥漫了血腥气。他要以心魔来控这全局!而就在鼻间被血气弥漫时,原本遁黑不见五指的空间,竟开始缓缓变亮,首先入目的是高城闭着眼犹带泪痕的脸,转目而下,看清他的手臂有两条狰狞狭长的刀口,血已凝固不再流。
本能地去环看四周,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诡异的空间四壁竟是白色光石,而就在我进来的那个位置,就像竖了一块透明的玻璃,竟然能看到外面了。
只是这刻空间之外,并不太平。
我不知进到这地方是有多长时间了,依照之前我画影八年时用一月而看,很可能也有一两天了。而在这时间内,徐江伦带人找了过来,他与张继正激战在一起。
钝钝地想,或许我的身上被装了什么隐形追踪装置吧,否则此地如此隐秘,他怎可能找得到?还是,这也是高城与张继安排的一个局?
时间不允许我仔细分析,因为这时高城睁开了眼,彷如一团火焰在他眼中狂燃,妖冶的可怕。他在我唇上轻轻一吻,然后将我平放在脚前。
我发现原本炙痛的头开始变得没知觉了,睁大着眼睛想看清他的举动,但眼前却只看得见一片惨淡的白色,唯一剩下的感觉,是胸口的那一处地方,完全被掏空了。
恍惚间似觉身体发飘,可视线所及之内除了白光,什么都看不见。想用画影,发现连动一下念都似无力,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厉声怒喝:“你该死!”我心头一震,是高城!他成魔后对我动杀念了?可不该是这样啊。首先心魔主宰没那么快,其次心智丧失有个过程,曾经在峡谷里,被周景那般折腾都始终留着一颗清明之心,即便此处是用他楚人的尸肉堆砌而成,那也不可能在短瞬之间就没了心智。
很快我就感知到外界气氛不对,应该说是高城的气息浮躁之极,而原本迷离不清的视线能看得见了。我看到高城站在那堵与外通的光面前,右手竟伸长了出去揪住一个黑影,从那依稀模糊的轮廓可辨出像是秋月白,她做了什么?竟让高城面带残意,血眸内满满都是杀气。
可能是高城的手洞穿了那层光面,故而外界的声音也有传进来。秋月白在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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