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情生孽债(2/7)
静地接受,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无谓地面对,可却到底是没能做到云淡风轻,一笑而过。拐了一个弯之后,她突然问了个陆文冲始料不及的问题:“听说,我娘曾与汝南王有过婚约?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他这出人意料的问题,陆文冲略略一愣,原本还算温和的脸庞顿时变得面无表情,外表仍旧保持着处变不兴惊的默然,只是将幽深的眼眸微眯,眼神中多了一缕很少见的严肃,深沉难测。
“安国候与当时的汝南王关系交好,见两家孩子年纪相仿,便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可这始终是段错误的姻缘。”他简洁地回应了几句当做是解释,似乎对于这段过去并不想多提。
见他不愿多说,陆苑一也不好再做多逼问。
她抿了抿唇,微微眯起的眼眸里迸出意味深长的光芒,好半晌才低声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疑惑:“那么,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的询问听起来很随意,漫不经心的,可是,却带着显而易见地探究意味。
她心中,可以强烈地感觉到,安卉的死因绝对没有传说中的难产那么简单。更何况她是突然去了皇宫,还那么凑巧的撞上了食物里有毒,恐怕,这事先便是有人铺好了局等她上钩。
而这个问题却令陆文冲的心猛然一抽,仿佛被一枚极细极锋利的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心扉,疼得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而面上还得维持着坚强,可眼底却已是掠过了一丝哀凉。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时候没有突然离开她身边,她或许就不会死了。”
瞳孔不禁一缩,自语般的呢喃,轻得不具重量,难以捕捉,随着尽碎的心,消散于风中,他的双眸盈满了悲伤,还有一种痛极了之后疲惫而虚弱的眸色,微微眨了眨,其间暗藏的哀戚仿佛可以将人心也给剪碎了。
“我当时出任左都御史,因怀城遭遇了一场百年难遇的水灾,灾情十分严重,皇上特委派我整装物资前去救援。没想到我这一去便是一个多月,等我回来之时,就听到她已经离去的噩耗。”
他眉目淡然,深邃的眼眸如今有几分空洞地闪烁着,双眼定定地直视前方,焦距是涣散的,带着近乎麻木的呆滞,好一会儿之后,那苍白的唇际微微开启,继续说道:“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安卉的死与皇后和安阳公主有关,奈何,那背后之人行事太过狡猾,我派人四处寻找证据,待终于发现一些端倪之时,却又被人重中作梗,之后便断了一切线索,再也查无可查。”
除了无奈,他更多的是痛心,是内疚,是自责。
听完他这么一番语焉不详的解释,陆苑一立刻就已经大致地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可她的脑子仍旧一片混乱,对于背后的疑点重重,实在有些头疼,半晌也理不出个清晰地思绪来。
但是,她可以肯定,安卉的死绝对与安阳公主有关,不然,她也不至于会来斩草除根。
“此事事关重大,牵连甚广,你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陆文冲揉着眉心,低沉的声音更显深沉,带着显而易见地提醒意味。“还有,你近来最好不要随意出门,就安心的呆在府中,那些人行事恶毒,没有达到目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陆苑一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良久之后,才恹恹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这些牵扯的确够骇人,其间的利害关系,她心知肚明,一旦将这事泄露出去,只怕会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她一脚刚刚抬起正欲旋身离去,陆文冲在后面低沉徐缓地开了口,“有空去看看你大娘吧,她听说你回府了,想见你。”
大娘?难道是陆文冲的那位原配夫人——钱氏?她为何要见自己?
陆苑一虽然诧异地微微扬起眉,但却显得很平静,然后低低地应了一声,起步离开。
她拣了一条去破院的捷径,静静地信步走着,咀嚼着陆文冲刚才的话,快速地在脑中拼凑分析相关信息,将前前后后仔细思索了一番。
可是,隐隐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眼里像是明灭着什么情绪,瞬间便一闪而过。随即,拔脚迅速折回陆文狻
陆苑一本就耳力极佳,清楚地听见书房里面传出细微的谈话声。
书房内,
管家黄忠站在一侧,神色肃穆,微微不解地问道:“老爷为何不将全部实情都告诉三小姐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陆文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眉头轻皱,复又展开。他承认,他适才确实没将全部的真相说出来。
黄忠迟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很清晰,“可是,以三小姐的聪明,老爷只怕想瞒也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陆文冲低低地喟叹一声,褶皱的眉眼突然就黯了下来,神色中有着沉重。不过瞬间,面色便恢复了平静,“如今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那个人的孩子,更不能让她知道当今的皇上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以我当下的能力,只能勉强护着她,若是此事再泄露出去,后果无法想象。”
所以,如果可以,这个秘密,他会让它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他像是有些累了,脸上的神色更淡了,背靠向椅背,阖上双眼,眉梢眼角似乎还残留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和倦意,“安阳公主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你多派些人去保护她。”
“是。”黄忠领命。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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