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的母亲就是当年阜城第一名伶(2/3)
民国都到不了,也不会有你白鸢鸢,那些起义的人,挑起战事的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卖白菜。”他揉着眼睛,有些疲惫,“女人理解不了男人要做这件事是出于什么目的,女人只想着要婚姻要孩子要爱情,可对很多男人而言,这都是最没用的。”
他说罢将手挪开,顿了顿,“这事我该对你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带着你上了车,我只想让他出事,差点把你害了。”
“你还说不想致他死地,如果不是他发现得早,如果不是他没有上街而是走了公路,你知道要出多少人命么?”
“白唯贤死不了,我没有做得那么绝。”
他看着我,很不解,“白鸢鸢你是女人,但你在风尘里不是没有待过,男人平时谈论的除了金钱和地位还有什么?”
“可你是在利用我。”
我看着他,实在难以置信,“我那么相信你,我甚至想过,如果不存在白唯贤,我一定会跟你,可你从一开始就密谋好了对不对,你要得到白唯贤的,你故意不收他的钱,为了让他和你合作,你差点害了他你知道么,那些东西进了局子,他如果不是在里面有人,现在条子早就来抓走他了!”
他蹙眉看着我,眼神越来越深沉,“你在为他质问我,你担心他进去。”
“他没有想过对你怎么样,你们一白一黑,互不相干,你们各走各的路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打起来,给自己树立敌人,你过得踏实么。”
他冷笑一声,“他拿了我太多东西,还想让我和他各走各的路?”
他低眸摇头,似乎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连笑意都是嘲讽。
“白鸢鸢,我时隔七年才想得到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跟了他,难道我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应该么,我不该取他点别的,来补偿自己?”
我坐在他旁边,大抵明白了他的意思,我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硬朗分明的轮廓,黝黑的皮肤,那张本来就弧度坚硬的脸庞又有些瘦了,我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背,“不怪他,你如果非要怪一个人,就怪我好了,是我不值得你这样。”岛女池扛。
他没有理我,而是僵硬的直起身子,扭头去看窗外,摇曳的黄色槐花,被风一吹簌簌的落下来,像梅子时节的南城薄雨一样。
“今年的槐花开得比哪一年都好,五月底就开了,我记得小时候,都要等到六月份,南方的花期短,北方有时候初秋了还开着,女人都喜欢花,我母亲也不例外,有喜欢牡丹的,喜欢百合的,我母亲喜欢槐花,可惜她只看了三十五年,就看不到了。”
他的声音很深沉,有股震慑人心的力量,诉说着回忆时,又带了点不真切的柔情,他的声音有些低,注进去些温柔,就很容易让人睡着。他本来就是一个威严深沉的男人,我觉得我所见到的能和权晟风比拟的那种硬汉,也就是抗战剧里的将军了,他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场,不管出现在哪里都难以让人忽视。
“白鸢鸢,你母亲和你父亲相爱么。”
他忽然问了我一句,却没有看我,只是给了我一个背影,我点头,“相爱,我父亲是乡村医生,赚得钱少,可我母亲很会精打细算,日过过得穷但能够了温饱,后来我父亲治死了一个村民,为了躲命才离开了阜城,我们一家到了临近的小城市,又过了几年他得了痨病死了,我母亲也跟着殉情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相爱。”
权晟风似乎笑了一声,“这还不算,和我母亲得到的相比,多太多了。”
他叹了口气,那样英勇魁梧的男人,这样的无奈叹息,我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只是错觉而已。
“我母亲一生都没有得到名分,她十七岁跟了那个男人,十九岁生了我,三十五岁就跳了乌江下流的小河,找到尸体的时候,浑身都烂了,她有一座衣冠冢,在阜城,我将她的尸体火化葬到了凤城,她一辈子都毁在阜城了,我不希望她死了之后,还和那里纠缠不清。”
权晟风将目光收回来,看着我,“我母亲死后,我十六岁,我到了莞城做马仔,就是很多人说的古惑仔,跟着人收租子、抢地盘,我母亲跳河前告诉我,这辈子不要认生父,不要认祖归宗,我跟她的姓,我母亲叫权择芷,她在阜城唱戏最红的时候,一场听戏的人能排到了芝兰庄,那么壮观的场面我没见到过,因为我出生那年,她就已经不唱了,带着我,躲到阜城和林城交界的小村庄,为了躲别人的唾弃和辱骂,艰难的在乡下讨生活。”
他闭上眼睛,我清晰感觉到我掌下覆着的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
“我母亲一个独身女人,从没有嫁过,因为躲到了不多人认识的地方,有男人追她,即使真心实意,她都不肯再迈出去这一步,到死她都还记着那个人。白鸢鸢,你也是女子,你该清楚女人自己带着孩子的不易,我母亲爱了那个男人一辈子,他却连个名分都给不起,他口口声声说他爱,我母亲死的时候他都不在,等墓碑建起来了,他跑去跪在地上大哭,人都看不到了,还有什么用,我母亲不该死,该死的是他,他的子孙后代,他的那些姨太太。”
权晟风把脑袋垫在床头,睁开眼盯着天花板,“他娶了三个姨太,除了长房是望族,二太和三太都是小门小户,我母亲不过是个唱戏的,就被他们家瞧不起,既然瞧不起,就别来招惹,那个年代,女人被男人糟蹋了,哪能活得下去。”
权晟风的话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