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凄凄惨惨心欲沉(1/1)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按时去医院,艳惜的精神还是很恍惚,连医院的护士都不能靠近,除了我,还有那个男人,其他的人只要稍微挨近了,她就会大喊大叫,像疯了似的。
那个男人姓莫,都喊他莫大夫,他话极少,我问他艳惜的病情,他只是说还可以,我问他艳惜有救么,他手里的笔就会骤然停下,然后看着我,“什么话。”
他给人的感觉就是生人勿近,我从没听艳惜提过他,看表面,似乎他们之间没什么关系,可潜意识告诉我,艳惜和他,都是彼此一个很重要的人,却又看不出端倪,到底是他们掩藏得好,还是时过境迁了艳惜不肯提,我都不得而知。
莫大夫还是照例,上午来一次,晚上来一次,打针,多余的话不说,也不会停留很久,我从他嘴里问不出来什么,就去问护士,我惊讶得发现这个医院里的护士对莫大夫似乎很有好感,都说他是真正的救死扶伤的人,至于别的,她们都说不了解,他话特别少,都是点头之交,也没有什么挚友,有关他的私事,更是不知。
这可真奇了,我提着新买来的早餐,看着站在艳惜床头配药的莫大夫,恍惚中想起了那些护士的话,忍不住笑出来,艳惜听见声音问我,“你怎么了?”
我摇头,莫大夫还是自顾自的摆弄那些针管和药瓶,都不曾搭理我半句。
“听说了点好玩儿的,我给你讲讲?”
艳惜点头,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我目光看过去,他正在给她打针,许是有点疼,她咬着嘴唇,我咳嗽了一声,“她疼,你力气大了。”
他没有说话,俯下身轻轻揉着针眼的附近,动作很缓,我蹙眉看着,忽然很想打趣两句,“莫大夫,你们院里的护士都说,你惜字如金,还生人勿近,你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他的脸色很平静,仍旧不说话,然后直起身子,按住她的针眼,“最近感觉好点么。”
“没有感觉。”
他低头看了一眼艳惜,“那就是病情没有发展,也好。”
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岁数年长些的大夫,他们站在艳惜的病床旁边,“要不,安排个隔离病房吧,虽然说这个病的传染途径要有过亲密接触,可是莫大夫,咱们院患者多,这样下去,别人该有异议了。”
“谁有异议,直接找我。”
莫大夫把手套戴上,转身要走,却被拦住了。
“这是你什么人?怎么医院的规矩你也忘了?你可不是没有医德的人。”
“我不允许。”
他就这四个字,那个年长的大夫也在叹气,“这是患者家属的意思,现在三楼都知道这里住了一个行动自如没有被隔离的艾滋病患者,对别人都有危险,你不要这么固执,我们不是给转院,只是换个病房,不然他们闹起来了,医患矛盾不好交待。”
“我说了,让他们找我。”
他说完拂开那个人的手,大步往门外走,却站在门口顿住,“隔离病房,太冷清,她不习惯。”
我看着艳惜,她眼圈红了。
在莫大夫的强势下,他们都走了,病房再次安静下来,艳惜弓起来两只腿,下巴置在膝盖上,“真好。”
我不明所以,坐在她脚下,“什么?”
她的眼泪滴在洁白的床单上,氤氲开一朵一朵的小白花,“他竟然还记得我害怕冷清。”
我不太明白这句话,但是我敢肯定,她和莫大夫之间,不只是单纯的医患,而我的这个肯定,在当天下午就证实了,因为医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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