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 小安的短信(1/2)

“你这是干什么？”我妈吃了一惊，其他病友们的目光更是让她难受。她这人一辈子要面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难堪？这简直比当面打她的脸还要严重！

“妈，我真的错了！我该死！我以后一定好好对婉婉，好好对小唯。我一定做一个好丈夫。好爸爸，好女婿。妈，我求求你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浪子还能回头。您一定要一巴掌就把我拍死吗？”

赵林眼泪都下来了，跪在我妈病床前，痛心疾首：“妈……这两年来我有什么让您不满意的地方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吗？就这一次，就这一次我糊涂了，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吗？妈！我胳膊已经被您打断了，您还要怎么样才肯消气？只要您能消气，打断我的腿我都不吭一声，我就求您再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表现吧！”

赵林说的情真意切，连我这个受害者都差点被他感动，更何况我妈。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开始替赵林说好话。

“哎呦，这女婿真不容易。”

“是呀是呀。连胳膊都断了，这丈母娘真够狠心的。”

“我看这媳妇也不简单，什么事情小两口关上门解决不就行了，闹成这样多难看！”

“就是呀！在外面一点不给男人留面子，真是活该……”

听着七嘴八舌嚼舌根的话，我原本升起的一丝怜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谁家男人要是在外面乱搞，我看你们还能不能说风凉话！

“出去！别在这儿碍我妈的眼！”我抓着赵林没断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太沉。死死跪在地上，就是不肯动弹。

我妈看到他这幅样子，眼泪都掉了下来。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她以前对赵林有多满意。现在就有多失望。

可是这么长时间下来，是人就会有感情。虽然她已经动手打过了，骂过了，可说到底，心还是没那么狠。

小唯一看到赵林跟我妈这样。也哇哇地哭了起来，张着大嘴巴，丝毫不顾忌周围的人，放声大哭。

百荷尴尬地望着我，她光忙着在这陪着我们，却忘了孩子并不适合看到这一幕。

“都看什么看？！没看人哭过啊？！”我朝着围观的人大吼了一句，他们这才讪讪地扭头过去，一边还是嘀嘀咕咕，自以为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就可以对我们横加指责。

我也伸手摸了一把眼泪，一家三口人全都哭了起来，场面一时间有点失控。

我知道，今天如果我不把之前的话收回去，赵林死都不会起来。他不起来我不心疼，可是我心疼我妈跟孩子。

投鼠忌器，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起来吧，婚不离了，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至于以后，就看你表现了……”我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心不甘情不愿。

我想就算我跟赵林之间没有感情了，可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彼此熟悉对方的臭毛病，凑活着忍让着，还是能过下去的。

赵林猛地抬头望着我，哽咽着喊了一声：“老婆……”

我扭过头去，没有看他蓄满泪水的眼眶。只是不想看而已，因为我已经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做戏。

一场捉奸大戏，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中的鱼死网破并没有出现，而我跟赵林之间的裂痕，却清晰地摆在那里，不论过多久，不论他以后如何改正，伤疤依然是伤疤。

好了伤疤，我也忘不了疼。

赵林一定要尽孝心，守在我妈病床前，说是等第二天早上还一切正常，两个人就打车回家。而小唯已经困到不行，我就先带她回去。

跟百荷道别的时候，她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你别担心，我没事。”我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反正日子都是要过的，跟谁过不一样？至少这个已经过了两年，现在还有把柄捏在我手上，以后我多长个心眼，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她只好不再说什么，跟在沈梦河身后，渐渐走入黑暗中。

望着慢慢消失的身影，我忍不住羡慕。沈梦河一只手半搭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种保护的姿势站立在她的身侧。

这就是恋爱啊，多么让人羡慕。曾几何时，我跟赵林也是这样并肩而行，永远都是他走在靠近车道的那一边，细心地让我远离疾驶的车辆，尽心地做一个护花使者。

然而时间匆匆，爱情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剩下。唯一的馈赠，就是小唯，我最亲爱的女儿，我今生最爱的人之一。

小唯今天哭了好几次，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我将她送回小卧室，出来看见乱糟糟的沙发，那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一直在鼻尖挥之不去。

阳台厨房卧室书房的窗户全都被我打开，沙发套被我拆下来扔在垃圾桶里，连主卧的被罩床单也全都扔掉换了新的。家里的器具也全都洗了一遍，因为我不确定哪一个被满佳用过。而一想到那个女人的手曾经碰过我的东西，我就受不了！

等我累得半死回到小卧室，一头就栽进被子里。闭着眼睛缓缓呼吸，鼻腔里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像是阳光。状住扔圾。

小唯安静地睡在我身边，我的神经紧绷了这么久之后，终于得以放松。八爪鱼一样趴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是纯粹地落泪。

我在想，或许我的泪腺失控了。

我就这样趴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