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任务(上)(1/4)
十二月四号晚。
睡前骆林坐在床上,翻了翻手上的单词书。只不过当他耳边听着火炉那噼噼啪啪的声音,鼻端闻到的也是慵懒气味的时候,渐渐地,骆林的眼皮觉得有些沉。他最后揉了一下眼睛,把书放到一边去。
……今天何式微跟他的那一通电话,其实是很让他在意的。虽然人家跟他说了是“在一起试一试”,但是骆林是那种一句话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真的草率的给出答复。他三十岁的人了,现在对感情这件事情,实在是很灰心。或许是没有天赋,又或许是爱得卑微,骆林觉得自己并没有办法在现在驾驭一段关系。
他是真的有些怕了,连带着下意识的想回避关于爱情的话题。然而当这种有点懦弱的心态显现出来,骆林反而是决定先不在这些复杂的事情上花时间,只专注眼前就好。
顺其自然说不定能有意外的收获——起码今天,他能获得一次安稳无梦的睡眠。
……
当这天的午夜过半,骆林的室友终于又回到了房间。
……里弗斯原本和另外一些人在客厅打牌,不过最后闹的厉害了,一群男人干脆把上衣脱了,开了香槟往自己的身上淋。他们这样做也不是没原因的——角落里的摄影机都对着他们呢。一群人有的没的都开始了故意表现,里弗斯虽然是不屑作秀,但还是盯着那那些半裸湿润的男人身体激动起来。
没错,里弗斯是个天生的同性恋,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他自己知道这房子里至少一半的男人都是弯的,而且在模特圈里,其实直男比基佬更难混。看看那个恐同的英国佬吧——刚才那人一边看着他们脱衣服一边崩溃,结果被人扯着领子丢到了沙发上,接着六七个男人一起压了上来。里弗斯心里对这个家伙有点抱歉,但这不妨碍他也一边大笑着一边叠上来。
……他总是愉快而疯狂的。
里弗斯原本是一边哼着歌一边进屋来的,他甚至不想洗澡,觉得这么带着一身酒香入睡也不错。然而这样的心情在他看到他的室友之后,突然微妙的消散了。
那个叫“骆林”的男人正睡着。半长的黑发遮在了脸侧,显得那面庞是小小的一点,而微微蜷缩起来的样子,让这人看起来显得十分的——脆弱。
里弗斯抓了抓头发——他心里对这家伙的感觉真的是很复杂。他觉得这个亚洲人不好好的听他说话,却又给别人做早餐吃,明显的是装好人了。在他们胡闹的时候这个家伙又不加入,这不是不合群是什么呢?他并不喜欢这样清高的人,也不觉得男人表露出的单纯性格是真的。
——嘿大叔!据说你已经三十岁了?请不要偶尔露出那种无辜的动作和表情,我是不会被你骗到的!
里弗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恶作剧一般的把骆林的被子慢慢掀开来。男人还睡着,似乎是觉得冷了,把身体更加蜷起来,鼻子里发出了模糊的声音。
那声音非常的细小,听起来让人觉得有点可怜。里弗斯的脸突然就热起来,手一松,让被子落了回去。
二十二岁的纽约青年在这一刻突然对这个大叔起了逗弄的心理。他又溜回了客厅,然后对着那个落在地板上的香槟瓶子,默默地傻笑了一下。
……
十二月五日清晨。
骆林没想到,自己会是被特拉维斯叫起来的。
天才蒙蒙亮,这个年轻的男孩子便像一只豹子一样跃上了自己的床,还一边叫唤着:“骆林,早餐!骆林,早餐!”
……也真为难他能把自己的名字念准了。骆林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略微的拢了一下头发,对着特拉维斯笑了一下:“想吃什么?”
特拉维斯欢快的叫着:“肉!肉!我想吃肉!我受够了蔬菜了!反正我不会长胖,所以我想吃培根!”——他这么一气的叫下来,加上他的爱尔兰口音,句子便变得含含糊糊的。骆林实在是没听懂,特拉维斯便夸张的把又拼了一边。骆林很无奈的笑了下,越发觉得这孩子像个大型的待饲宠物。一边准备着起床,骆林一边留着心是不是特拉维斯吵到了同屋的里弗斯。然而看看左边的那张床上,里弗斯正对他奇怪的微笑着。骆林还没见过里弗斯这么友好的表情,虽然不明所以,仍旧也以微笑回礼。
……在骆林来到厨房的时候,他其实是有点惊讶的。七八个男人手上端着盘子,正齐刷刷的对着他看。见他来了,便纷纷把盘子往前伸了过来。那个宏大的架势,让骆林有种自己来发救济餐的错觉。更令人吃惊的是,黑道大少那法里奥竟然也加入了等食的队伍中来。
只听那法里奥一脸郁闷的说:“别看我……我不会做饭,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特拉维斯小声的向骆林耳语:“昨天这个家伙在晚餐的时候用微波炉加热鸡蛋,结果鸡蛋炸了……你能怜悯他一下吗?我觉得他超可怜的……”
骆林哭笑不得,看着今天时间还早,干脆加做了烤番茄,香草蘑菇和不多的一点烘豆。幸运的特拉维斯成功的得到了他的培根,直接在料理台旁边就吃了起来。骆林派餐也派的开心,等到遇到了波特维递过来的盘子的时候,骆林悄然把烘豆换成了一小块熏三文鱼。
波特维沉默的看了看骆林。骆林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卢克他们昨晚给我买的……但是我吃了你的沙拉和糖,所以就当我们交换吧。”
波特维“嗯”了一声,微微低下视线,盯着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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