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洛阳旧花(三更蓝星宗师和氏璧+)(2/2)
喜意却掺了些涩涩的不舒坦。她未曾对秋池全然动心,可是还有这司马陵的这份缘由在其中?
他相信她绝非水性杨花的女人。今日她言行有异,应是从那个女人处听闻了什么消息。而这个消息,他现在也能肯定七八分,应是同司马陵有关才对。
可就仅是听闻了一些消息,就能让她的情绪不稳至此,那司马陵在她心中只怕是有不轻的分量。
她是不愿入宫闱,可那司马陵龙章凤姿亦是绝世男子,她可曾动心?
若是……有,又有几分?
在窗前站了良久,荣烈行到东面柜前,打开柜门。偌大的柜中,只放了一个画轴。这个画轴是布罗送来的。是在苍郡将军府的书房中取下的。虽未有落款,但他一看便知,这幅画定是出自她之手。
他只看了一眼,便丢到了柜中。此刻,他想再看看,看看是否能从那笔端看出作画人作画之时的心绪。
可伸手拿起,又顿住,眸光静静在那雪白的画轴上落了片刻,手蓦地一松,画轴又落入柜中。
将柜门倏地合拢,他眸光垂了片刻,转身再度回到窗外。
窗外黄昏朦胧,他静静地望着夕阳下的竹林,眸色渐渐地沉缓悠远。
这一日,明思一直在书房写到晚上酉时末,连掌烛也未让帽儿她们进来。
待到帽儿得了允许进来,书案侧的鹤膝长几上已是厚厚的一叠字稿。少不得有数十张,皆是墨色淋漓翩若游龙的狂草。
帽儿看了一眼,只觉有些心跳,再看明思此刻正在写的,已经是她认得的字儿,心里遂松了口气。
望着明思露出笑意,“小姐还没用膳呢。”
明思目光落在纸上,运笔未停,点了点头,语气也随意了,“也饿了,让如玉摆上吧。写完这幅就去。”
帽儿这才大大松了口气,笑容也明朗了几分。上前凑首过去,跟着明思的笔端轻轻吟诵,“曾看洛阳旧谱,只许姚黄独步。若比广陵花,太亏他。旧日王侯园圃,今日荆榛狐兔。君莫说中州,怕花愁……”
本是一阕短令,明思写得又极快。几乎同帽儿同声同步而停,便收笔。
这阙小令,帽儿从未见明思写过,虽是认得,也明白其中几句,但念完了,却全然不明其意。
见明思心情似转,她也敢发问了。遂偏着脑袋,眉头微蹙,“小姐,这是啥意思?”
此问帽儿也是有私心的。
明思习字虽是散漫随意,但大多时候信手所写的,却多少同明思当时心境有些关联。当然这一点也不是帽儿发现的,而是蓝彩私下里告知她的。
可这词儿,她看不明白,如何能猜到明思心绪?故而一问。
明思此刻心绪平静了,也有几分耐性,看着笑了笑,“看懂了什么?”
帽儿努力想了想,“我觉得,这小令好像是说花的。”
见帽儿神情可爱憨直,明思轻轻笑开,颔首,“洛阳广陵中州乃是古籍中的三处地名。姚黄乃是牡丹名品,洛阳之花。广陵则是芍药扬名。曾有人做诗言‘广陵芍药真奇美,名与洛花相卑,所在随人趁高价。接头着处骋新妍,轻去本根无顾藉。不论姚花与魏花,只供俗目陪妖姹。广陵之花性绝高,得地不移归造化。大豪人力或强迁,费尽拥培无艳冶。’此诗极赞广陵芍药,对洛阳牡丹却有贬义。这首小令却是针对此诗,道洛阳之花胜广陵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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