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赤水(2/2)

开来，迎面扑来一道雄浑厚重的气息：“小师弟，近来人间界各处封印破裂，妖魔鬼怪纷纷出世，陰靈山所封印的‘应华灵王’不过是其中之一，此物鬼术高深，师弟以后若遇上，当小心行事。由于天地大变来临，长峰太玄峰已发出令谕，太玄七峰，皆要选出门人弟子行走救世。师尊已传出命令，我们千机峰除我留守，其余人都会入世，入世之人皆有任务，而‘小荒域’就是你要行走的地方，未肃清妖邪之前，你不得离开。”

林晚风收起纸书，另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张白纸，运灵力于指尖，以指为笔写道：“谨尊师命。”

折纸为鹤，看着它振动着翅膀，飞入云霄。

林晚风分辩了下方向，祭起孤寒仙剑，横渡赤水，因为小荒域在南方，是南荒大域中极微小的一个。

他飞得很低，几乎贴着赤水浪滔而行。

赤河河水很是湍急，有些地方的浪滔高达十多尺，赤浊的水浪像是倾倒的墙壁，声势颇大。孤寒仙剑便是在这些赤浪之间笔直穿行，仙剑之上，林晚风负手而立，任凭风急浪高，他亦稳如磐石。

大风嘶，赤浪吼。

他立在仙剑上，自在飞行，颇有“仙剑破浪过，人在滔中行”的豪迈感觉。

赤河果然很是宽阔，一时半刻飞不到对岸。赤河之中，赤浪汹汹，拍打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接近河中的位置，能看到一些青色的水鸟，振翅与赤浪相搏，既便筋疲力尽，依然在勇敢无畏的嘶鸣或怒吼。

林晚风看着一个个勇击赤浪的青影，心生无尽感慨。

又行了一段距离，林晚风看到了赤河之中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周围的赤浪全被拖入了漩涡中。漩涡的吸扯力极大，一些青色水鸟都被拖入了漩涡里，便是驭剑飞行的他，都能感谢觉到水中那一道牵扯力量，一身的灵力隐隐都被拉扯而欲破体而出。

林晚风微微惊异，压住体内躁动的灵力，驭使孤寒仙剑飞高了一些，然后停在了水漩涡的上方。

水漩涡深处，有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打着圈儿，状似欢快。

林晚风仔细看着那事物，其体长十尺，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

“鱼鸟！蠃鱼！（见注）”林晚风看着以赤红鱼尾搅动赤水的鱼鸟，心中大感惊奇，惊得是鱼鸟长得如此长，定然修炼了多年而成了精怪，奇的是鱼鸟的样子。

便在这时，鱼鸟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在水中打圈儿，直竖起鱼身，警惕地盯着他。

然后，它张了张嘴。

一道赤色的一尺来长的水针无声无息刺到他的身前，直到这时，他才感受到水针上传出的尖锐气息。

林晚风急忙双手横抱胸前，双手之间青光闪耀，结成了一道青色的如电光一般的光幕，抵住了那一根赤色的水针。双手一动，青光汹涌向赤色水针，将其冲破成了一滴赤水，滚落进了赤河。直到这时，林晚风心中才闪过“好快的水针”的念头。

俯视水中，只见漩涡崩溃，赤水淹去了鱼鸟。眉心处印记闪动，只见鱼鸟振翅摆尾，已经钻入了赤河深处。

林晚风收回了俯视的目光，沉默片刻，轻轻地自言自语说道：“希望它一直呆在赤水中不要出来作乱，否则这对于人世间来说，不啻于一场灾难。”

话毕，他摇了摇头，孤寒仙剑化为一道灰色流光，划向赤河彼岸。

他走后不久，鱼鸟从水里探出了头，望着他飞去的方向，目光幽森。

注：蠃鱼出自《山海经》。

【原文】：邽山，蒙水出焉，南流注于洋水，其中多黄贝1；蠃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

【译文】邽山，蒙水从这座山发源，向南流入洋水，水中有很多黄贝；还有一种蠃鱼，长着鱼的身子却有鸟的翅膀，发出的声音像鸳鸯鸟鸣叫，在哪个地方出现那里就会有水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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