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光匆匆,是只在乎你(4/4)
怎么告诉爸了!他肯定打死我!”“你该打!别指着我帮你!”
“哥!”周钰见着程旬旬的样子那么决绝,转投周诺。
周诺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我约了朋友,妈不用准备我的晚餐了。”他笑着拍了拍周钰的肩膀,不管他怎么挤眉弄眼,毫不犹豫便走了。
最后,周钰被打的皮开肉绽,心疼的还是程旬旬自己。
晚上睡觉,她便责怪周衍卿下手太狠。
“你说两个儿子都是我生的。差别怎么那么大呢,周诺多沉稳啊,从来没这破事!不过他都那么大了,也该找女朋友了,我看他的朋友都是男的,不会……”
周衍卿嗤笑一声,说:“周诺是闷骚,周钰是明骚,两人一个性子。”
“是。都随你。”程旬旬斜他一眼。
周衍卿哈哈的笑了笑,翻身就压到她身上去了,低声说:“像谁?你也想挨罚?”
程旬旬咯咯笑,抵住了他的胸膛,说:“你个老头子,怎么那么不老实。”
“心不老,而且你家老头子能力强,人家暗地里都羡慕你。”
程旬旬拧了他一把,说:“你个不正经的老头子。”
……
清明节时雨纷纷。
这个清明,偏不凑巧又下了小雨,他们一家子家一个陈聿简,走了三处地方。一路都有说有笑,过去的恩怨,在他们的心里俨然已经彻底化解。
程旬旬的病完全治愈之后的第一年,就跟着周衍卿一块上了宋家坟,她原本有顾虑。但周衍卿说人都成灰了,没什么可顾虑的。
死人不会恨,只有活人才会一直在意这些。人生短短几十年,又何苦要自己那么不自在。
程旬旬心里真正释怀,是在四十岁的时候,不知怎么,一下就释怀了,没有什么原因,大概是心境有变了。
……
孩子越大越操心,程旬旬长了不少白发,这天她坐在梳妆镜前不停拔白头发,头皮都疼了。
周衍卿坐在旁边看,看她一脸不耐,就笑了,说:“小姑娘终于长白头发了。”
“那也比你年轻,你都半百了。”
话音落下,程旬旬莫名有些伤感,年纪越大,时间过的仿佛越快,转眼两人都已经两鬓斑白。
程旬旬五十岁那年,宋静去了,他们一道去了香港,送了最后一程。
周衍卿六十五岁退休,整日在家里玩鸟种花,偶尔跟程旬旬斗斗嘴,生活清闲又乐呵。
他不操心孩子,程旬旬总操心,孩子以前早恋她烦,不谈恋爱她也烦。周诺跟韩朵的事儿,她掺和了几次,总不见好,她心理就着急。
不管周衍卿怎么说都不管用,所幸便也不管她了,总会自己想明白的。他自顾自的过,有些日子,一天都看不到她的影子。
见着她的时候,他便打趣说:“我快成空巢老人了。”
后来,孩子们不怎么爱回来了,处处都躲着她了,程旬旬也就想明白。孩子终究是留不住的,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你管不住,也管不了。到最后真正陪在她的身边的人,只有周衍卿。
之后,她便换了方向,把注意力放在了周衍卿身上,日日同他凑合在一块。
趁着还走的动,两人一块出去旅游。拍了不少照片,他们的那堵照片墙上的照片越来越多,几乎挂满了整整一片墙。
终于,周衍卿走不动了,他们便留在家里,程旬旬扶着他。
从照片墙的这头,一直看到最后,漫漫的全部都是回忆。看着照片里年轻的程旬旬,周衍卿转头,笑了笑,说:“小姑娘终于老了。”
“比你年轻就是了。”
两人一步步的往前走,将每一张照片都看的仔细。
到最后,是两人近几年的合照,程旬旬忍不住红了眼,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周衍卿的手,手指摩挲着他皱巴巴的皮肤。
周衍卿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叹了口气,说:“明明都一辈子了,怎么还是觉得没过够呢。”
他转头,正好对上了程旬旬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时光飞逝,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了程旬旬一个人。
她佝偻着背脊,站在照片墙的尽头,看着墙上周衍卿的一张独照,抬手轻轻的摸了摸,笑说:“你看,我现在终于比你老了。”
随即,她拿了已经表装好的自己的照片,挂在了周衍卿的旁边,两人的笑一模一样。这照片,是那年跟周衍卿一块拍的,他不知道,她自己偷偷拍的,然后偷偷的藏了很久,她想终究是该派上用处了,太久了,他该等不及了。
这便是终结。
她缓缓回头,望向开始,这长长的照片墙,证明了他们幸福的生活,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总觉得这一辈子不过眨眼之间。
任时光匆匆,我只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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